她心生厭惡。厭惡沈墨,更厭惡自己。
“不過脫女人褲子對你來說應該熟得很吧。”心情變差,她愈發惡聲惡氣。
沈墨淡淡瞟她一眼。
給女人脫褲子,他還真是頭一回。
不過如果要爭論這個,未免太幼稚了。
他很清楚,白幼薇的情緒反復無常,一旦觸及她某個敏感處,她就會變得咄咄逼人,像刺猬一樣尖銳。
也真是難為她了,這么軟萌的長相硬要擺出兇狠的模樣,跟炸毛的奶貓似的。
沈墨心里好笑,推著輪椅找了個還算干凈的隔間,問白幼薇:“坐著脫,還是站著脫?”
白幼薇繃著臉,咬住下唇,末了,別別扭扭從側兜里掏出一包東西,用力塞進沈墨手里。
“把這個墊上去。”她如傲慢的女王,冷聲吩咐。
沈墨拆開包裝袋,里面是一個馬桶圈棉墊,一次性的,想必她以前外出時常備這個。
他彎腰鋪馬桶墊,再轉身,發現白幼薇已經自己杵著拐杖站了起來。
她看上去很吃力,鼻尖上有細小的汗珠,亮晶晶的。
“真的不用我幫忙?”沈墨打量她。
白幼薇瞪他一眼,“去門口守著,不許人進來!”
沈墨問:“女人也不能進來?”
她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又冷又利——
“對!女人也不能進來!任何人進來都會影響我的生理排泄!是不是嫌我麻煩?嫌也晚了!忍著吧!要不是你非要帶我走,我也用不著在這惡心地方上廁所!”
她杵著拐杖走進隔間,砰的一聲關上門。
粗暴無理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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