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太溫柔了。
……下次可以試試再兇點。
他把輪椅留在隔間門口,轉身出去。
在女廁外等她的期間,聽見里面時不時傳來咚一下、嘭一下的聲響,像是拐杖碰到什么地方,又或者是她磕到哪里了?
尋常人可以輕松做到的日常,于她而卻像一場戰斗。
心里那么丁點兒惱火漸漸散了。
跟她計較什么?一個小孩兒罷了,從小身體不好,缺乏安全感,以前錦衣玉食倒無所謂,如今卻要在這樣的世道討生活,鬧鬧脾氣也正常,反正她也就那張嘴厲害。
沈墨立在門口,細細聽里面的動靜。
砰砰磕碰聲,嗬嗬抽水聲,窸窸窣窣提起衣裙,拐杖在地板上剮蹭劃拉,隔間門被哐的一聲拍開!——
白幼薇杵著拐杖出來,一張巴掌小臉緊皺,“快帶我去洗手!這里臭死了!”
沈墨笑笑,走近扶她坐輪椅,然后推去盥洗池邊。
感應式的水龍頭不太好用,白幼薇試了幾次沒出水,差點要破口大罵,然后水龍頭像年過八旬的老太婆費勁咳了幾股水出來。
她萬般嫌棄的洗了兩遍手,臉上郁色才緩和些。
“服務區的條件有限,克服一下,等到了揚州會好的。”沈墨說道。
白幼薇撇了撇嘴,沒作聲,心想:到了揚州也未必會好。
沈墨繞到輪椅后面推她。
這時,她伸手扯住他的衣角。
她剛洗過手,還未擦干,白皙的皮膚上覆著一層瀅瀅水光,柔軟纖弱,指尖泛著櫻粉。
沈墨掃了眼自己扶在輪椅把手上的手,骨節分明,肌理深沉,每一根曲線的紋路都透出男性特有的力量感。
同樣是手,卻這樣不同。性別的差異體現在每一個細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