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棠舟:我到了,你人呢?
放下手機的一瞬間,傅棠舟從車窗里瞥見幾個人從經管樓的大門里走出來。
依他來看,應當是一些公司管理層人員,來這兒上課的。
有時候,光是看一個人說話走路,就能讀出很多信息。
比如說,顧新橙一張口,就會暴露她來自南方。
她一直堅信她講的是標準普通話,可她不知道,她偶爾前后鼻音不分,把“明天”說成“民天”,把“晴天”說成“秦天”。
傅棠舟沒提醒過她,她那點兒南方口音在他聽來,挺可愛的。
想到這里,傅棠舟撣了撣煙灰,又抽了一口煙。
今天來a大,并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這些天他一直在工作,他以為他已經忘了她。
沒想到,毫無防備地又被抓了一道。
他決定不去想。
傅棠舟再次抬起眼睫,在那堆高管中意外發現一抹俏麗的身影。
她走起路來和那些人明顯不同,一看就知是個年輕女孩兒。
她把長發梳起來,扎成馬尾,灰色的西裝套裙下是筆直纖細的腿。
那雙腿他再熟悉不過了。
除了顧新橙,不可能是別人。
他曾在夜里,無數次抬起她的腿,褪去她的衣裙,將她覆于身下,聽她叫他的名字。
小貓爪兒似的,踩在心頭。
傅棠舟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她和那些人在說話,眼睛一彎,笑了起來,像小月亮一樣。
天色已暗,可他還是能看見她的肌膚,白得賽雪。
她以前也經常對著他笑,可是后來……傅棠舟揉了下眉心,感覺很久沒見她開心地笑過了。
她跟他在一塊兒,過得不愉快嗎?
她和那群人告別后,繼續往前走,碰上一個男生。
那人穿著白襯衫,長得高大挺拔。兩人不知說了什么,肩并肩往前走。
……是來接她的嗎?
忽然,她手里抱著的紙張滑落到地上。
她想蹲下身去撿,那個男生已經先他一步彎腰替她撿了起來,把東西遞給她的時候,兩人的手還有意無意地碰到了一處。
兩人有說有笑地走了,而傅棠舟長久地坐在車里,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
少男少女談笑風生的畫面太過美好,美好到刺痛了他的眼睛。
傅棠舟倏然間情緒翻涌,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默默收緊。
她竟然和別的男人一起走,還對著那個男人笑?
她已經不在乎他了嗎?這才多久?就忘得一干二凈了?
“傅哥,你怎么把車停這兒了?”林云飛聒噪的嗓門響起,“害我找了好半天!”
他嘟嘟噥噥地拉開后車門坐進去,下意識地往前座一看,發現是空的,便問道:“傅哥,你怎么沒叫顧妹妹一塊兒來啊?”
傅棠舟掐了煙,面無表情道:“你有事兒?”
林云飛說:“我沒事兒啊,我想著你親自來a大一趟,怎么也得帶人去吃個飯吧?顧妹妹今天工作了一天,多辛苦啊,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人家。”
傅棠舟:“……”
他再次看了眼車窗外,那里空空蕩蕩,什么人影都沒有。
傅棠舟默不作聲地發動了汽車,把車往校外開,問:“我給你捎到哪兒?”
林云飛說:“我回我酒吧啊。”
“你車怎么了?”
“我哪兒知道,鑰匙壞了,回頭我讓人來瞧瞧。”
傅棠舟開著車,林云飛嘴巴一刻也閑不下來:“傅哥,你說今兒個是不是巧了?我來上課,顧妹妹居然是我們班級的助教!”
傅棠舟:“……”
“她往教室里一站,我看咱班有些男的,眼睛都直了,一直盯著她瞧。”林云飛嘖嘖說道,“傅哥,你可得把顧妹妹給看緊了。”
“哎,你說你也是。大周末的,不帶顧妹妹出去約會,讓人家在學校當什么助教啊!”林云飛惋惜道,“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傅棠舟:“……別亂用成語。”
傅棠舟踩著油門,一路開到a大門口。
林云飛四下看了看,說:“傅哥,再開出去了。你真不叫上顧妹妹一起啊?我還尋思著咱們仨一塊兒去吃個飯呢!我知道朝外大街有家新開的餐廳,挺不錯的,一會兒就去那兒,我請。”
傅棠舟不減車速,交了停車費,出了校門。
林云飛越來越納悶:“哎,傅哥,你今兒怎么回事?怎么悶聲不吭的?”
“算了算了,我還是親自發消息問問顧妹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話還沒有說完,傅棠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林云飛差點在后座栽倒。
林云飛:“傅哥,你這車怎么開——”
傅棠舟:“你下去。”
林云飛:“下去干嘛?”
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真的打開車門下去了。
車門一關上,傅棠舟瞥他一眼,冷冷說道:“你自己回去吧。”
然后油門一踩,揚長而去,留下呆若木雞的林云飛。
作者有話要說:林云飛:精準扎刀,刀刀入心。
明天周六夾子,周五不更新!18.19劇情重寫了,可以看一下。
周六晚上11點后更肥章,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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