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來,足下殺氣如刀,幾乎能將地面斬出裂痕來。他呼出的氣息幽寒如冷風,令安錦曦戰栗個不停。
殺意,她感到強烈的殺意。
“宮無傷,你想做什么?本宮可是皇后,你敢對本宮做什么?”
宮無傷忽然冷冷說道,聲音好似冬日里的雪花,向安錦曦飄來。
“是么?若屬下將你從未懷孕之事,告訴皇上,你覺得皇上會如何待你?”
“你覺得墨淵會信你么?”安錦曦仍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在心底卻打了一個冷顫,咬牙道。
雖然說是這么說,可是宮無傷畢竟是長孫墨淵最信任的人,若他真將今晚的事跟他說,長孫墨淵一定會相信他的!
“相不相信,我們去見皇上,自有分曉!”宮無傷忽然勾唇笑道,“要不,我先解決了你,再向皇上稟告!”
他一直對安錦曦沒什么好感,她雖說為皇上付出了很多,但是卻也自私。
宮無傷淡淡淺笑著從袖中抽出一把有著精美雕刻的長劍,在手上緊緊捏住,刷出一片片雪亮的劍花,在燈光映照下,如同一朵朵綻放的梨花。
而他的笑容,就隱在殺意凜然的劍花里,顯得更加冷冽而譏誚。
安錦曦的神色徹底僵住了,她沒想到,宮無傷竟敢真的要動手殺她!可是長孫墨淵自從大婚后,再未踏足過漪瀾殿了,這可怎么辦呢?
眼看得他手中短劍耍的殺意凜然,似乎隨時都會脫手而出,向安錦曦的咽喉刺來,她向床沿里退了數厘米。
一種絕望之意,似滔天洪水,拍打而來。
誰來救她?誰能救她?
風聲勁響,手中長劍在宮無傷的用力下,飛快地向安錦曦刺去,安錦曦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聲脆響過后,長劍竟斷成了兩截,另一節斷劍向床頭飛去,噗嗤一聲深陷進去。而安錦曦,并沒有預想到的那樣感到疼痛。
難道沒有死?她疑惑地睜開眼睛,卻見宮無傷側臉望著自己身后的長孫墨淵,神色凜然,仿佛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怒火。
安錦曦以為自己這次難逃此劫時,沒想到是長孫墨淵竟趕來了,在那聲斷劍聲后,瞬間室內歸為一片靜謐。
安錦曦猶疑地睜開眼睛,室內的燭火明明滅滅,似乎是終于抵不住室內強大的殺意,微弱的閃爍著,熄滅了,只留下一抹輕煙裊裊升起。
室內極其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著窗邊那抹影子。
清冷的月光在窗前投下淡淡的光影,那個人站在光影之中,任凄冷夜風吹拂,墨發飛揚,明黃衣服翻卷。
此時的安錦曦好似瀕臨溺水的人忽然看到救生船一般,踉蹌著奔了過去,向長孫墨淵懷里撲去。但是她沒能如愿,一股寒冷的勁風襲來,她疾奔的身子滴溜溜地打了個轉,就在快要觸到長孫墨淵的袍子時,旋轉著狠狠摔倒在地。
刺骨的疼痛襲來,這一跤摔得真狠啊,傷口也裂開了,腹部汩汩流出了血。
安錦曦不可置信地抬頭望著長孫墨淵,心猛然下沉,難道說剛剛的那些話,他都知道了?
長孫墨淵依然負手而立,就好似沒動一般,但是安錦曦卻切切實實感到那股勁風是從他袖間襲來的,而且那雙墨綠色的眼珠中竟布滿了陰霾。
“墨淵,可是云兒做錯了什么?”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