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男人太辛苦,所以你就要愛十個????
這話一進耳朵,阮均尚心頭的火苗“呼啦”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滿臉怒氣,咆哮道:“余薇,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天上人間?那是正經人去的地方嗎?還要愛十個,你跟那些婊子有什么兩樣!!!”
“阮均尚,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來?”
燕瑯聲音委屈,難以置信道:“我會變成這樣,難道不都是因為你嗎?你毀掉了我的愛情,終結了我的婚姻,你叫我不敢再去愛,不敢再去相信男人,一切的一切,不都是因為你嗎?!”
“當初那個愛你的余薇已經死了,是你親手殺死她的,現在跟你說話的,是傷心寂寞、不想再追求愛情,只想包養小狼狗的余薇了!”
“……”阮均尚:“????”
“我艸尼瑪!”
他肺都快氣炸了,目瞪口呆的怔楞了半分鐘,重新咆哮道:“我現在不想聽你說你有多委屈多寂寞,也不關心你到底包養了幾個男人,更不想跟你吵,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他媽的我的錢都去哪兒了?!!!”
“不是我要跟你吵呀,明明是你先說臟話侮辱我的,”燕瑯語調低低的反駁一句,這才柔聲細語道:“至于你的錢去了哪兒,你不是已經看到新聞了嗎?九年義務教育就栽培出你這樣不識字的文盲?黨和國家都覺得很失望呢。”
阮均尚:“???!!!!”
“所以說,”他艱難的深吸口氣,面容僵硬的確認說:“你捐獻的那一千億,都是我的錢,對嗎?”
“阮均尚,你這么說就不對了。”
燕瑯漫不經心的彈了彈自己的指甲,說:“從前是你的錢,但是離婚的時候,是你自愿把所有錢轉給我的,蓋章簽字之后,那就是我的錢,我身為那些錢財的主人,自行處置自己的東西,有錯嗎?”
阮均尚火山爆發道:“余薇,你這個可恥的騙子!你明明說只是假離婚,明明說那只是一場考驗,你這個,這個——”
怒火沖到了腦門,他反倒不知道該罵什么才好了。
燕瑯笑容溫柔,善意提醒道:“阮均尚,你真的念過書嗎?從來都沒有什么假離婚,手續辦完,那就宣告我們的婚姻結束。你是個成年人了,沒事多看法律頻道,別只知道玩天線寶寶。”
阮均尚臉色漲紅,神情瘋癲,正要再說句什么,燕瑯卻先一步給開口了。
“我只是一個婚姻失敗的可憐女人,但冷酷的現實并沒有把我打倒,叫我喪失對他人的關懷,”她環視一圈,滿眼都是英俊帥氣的小狼狗,美滋滋道:“我會用愛照顧世界上每一個可憐男孩子的,均尚,你也要加油哦。”
我加你媽的油啊!!!
阮均尚暴跳如雷,燕瑯卻已經果斷掛斷了電話。
“哈,好爽!”她將微亂的頭發挽回耳后,笑著撫了撫身邊小狼狗的臉:“開最貴的酒,今晚我請客!”
“哇哦!!!”
歡呼聲響起,幾個英俊小狼狗笑容滿面的湊過去親吻她的臉,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彩色氣球落下,彩色的碎紙紛紛揚揚落下,就像是一瓢水潑進了油鍋一樣,氣氛霎時間熱烈起來。
阮均尚神情呆滯的坐在馬路邊,卻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顫抖著手給余薇撥回去,收到的提示卻是:“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接連打了幾次都是這樣,余薇把他給拉黑了。
阮均尚發瘋一樣的去聯系她,然而直到這時候才發現,所有能聯系到她的社交軟件都已經被對方拉黑。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渾身上下都涼透了,凍成冰,一寸寸四碎在空氣中。
……
阮均尚走了,但秦芳桃不能走,那件婚紗被她弄臟了,她不買下來,難道叫導購自己承擔損失?
那可是七十多萬,能把大多數家庭給壓垮的一筆錢。
“秦小姐,別的婚紗您可以退掉,但是被弄臟的這一件不可以。”
導購看秦芳桃的衣著妝扮不像是生活困窘的樣子,語氣也就比較客氣:“剛才那位先生已經走了,您看是不是想辦法,再叫其他朋友來幫忙呢?”
秦芳桃哪里有什么有錢朋友,能一口氣拿出來七十六萬幫她還債的就更沒有了,唯一的指望阮均尚又跑了,更別說因為剛才看到的那個新聞,這會兒她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她笑容有些僵硬:“我,我可以打個借條嗎?”
導購的笑容比她還僵硬:“抱歉,不可以呢。”
艸!
秦芳桃在心里罵了一句,想給阮均尚打個電話,想起他剛才的模樣又不敢貿然打擾,只是白著臉坐在那兒,想著能耗一會兒是一會兒。
兩個導購在這兒看著她,還有人到柜臺那兒去打電話,時間已經很晚了,周圍的店面陸陸續續的關門,秦芳桃的心慢慢涼了下去,臉上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最后一名客人離去,導購也領著一個中年女人走到了她跟前。
“秦小姐是嗎?”中年女人客氣而疏遠的笑了笑,說:“根據更衣室外的監控記錄,我們的店員有建議您使用口罩,只是被您拒絕了,現在因為您單方面的原因,導致婚紗損壞,無法外售,我們有權力要求您對此進行賠償。”
秦芳桃一想到那七十六萬,心里邊兒直發虛,看著一點動靜都沒有的手機,就知道阮均尚還沒有解決問題。
她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那中年女人卻繼續道:“如果您無力進行賠償的話,那不好意思,我們只能報警,尋求法律途徑來解決問題了。”
“根據國家法律,故意毀壞公私財物,數額較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此外,并不能免除賠償的民事責任。”
“秦小姐,”中年女人歉然的看著她,說出的話卻毫不留情:“七十六萬,好像是數額巨大的范疇呢,您還年輕,衣著光鮮,前途無限,沒必要為了七十六萬蹲監獄吧?”
秦芳桃被嚇住了,忍了又忍的眼淚立馬就掉了出來:“我這就給我男朋友打電話!”
中年女人保持微笑,做了個請的動作,秦芳桃則摸出手機,顫抖著給阮均尚打電話。
手機開始震動的時候,阮均尚還以為是余薇個茍日的良心發現,撥回來了,發現是秦芳桃,臉上立即染上了一抹煩躁。
“怎么了,芳桃?”畢竟是自己的愛人,他耐著性子,說:“我現在有點忙,你長話短說好嗎?”
“均尚,你快來幫幫我!”秦芳桃泣不成聲:“我不小心弄臟了一件衣服,他們叫我賠,不然就要坐牢,我該怎么辦?嗚嗚嗚……”
“你先別哭,叫我來想辦法。”阮均尚心里煩悶,但是聽見愛人哭的這么傷心,也只得先壓下去火氣,問:“多少錢?我一會兒打給你。”
秦芳桃抽抽搭搭道:“七十六萬。”
“知道了,你等一會兒,我很快轉給你。”阮均尚掛斷電話,在冷風中轉了幾圈,又給自己朋友打電話:“林寧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還有錢嗎?先借我一百萬。”
“你手頭緊?這可就怪了,你又不跟我似的,上邊有老頭子壓著,”林寧笑著說了一句,忽然反應過來,斂去笑意,看一眼身邊妻子,壓低聲音道:“怎么,真打算離婚?余薇多好的女人啊,你還不珍惜……”
阮均尚現在一提起余薇就腦仁疼,煩躁道:“別提她!”
林寧聽得皺眉,勸道:“老同學,可不是我說你,這事兒是你做的不對。玩玩兒也就算了,你還想著帶到家里去?就那個秦什么,你真要是娶進門,不知道多少人得笑話你,余家能跟你善罷甘休?還有那個姓秦的,聽說是余薇的朋友?你就想,她能在背后捅余薇一刀,為什么不能捅你一刀?這種女人靠不住啊!”
阮均尚現在沉浸在跟秦芳桃的美好愛情之中,騙走他家財的余薇更是成了面容扭曲的巫婆,哪里還聽得進去這種話:“一句話,你借不借?你要當我是朋友,就別再磨磨唧唧了!”
“行吧,我借還不行嗎?”
林寧有些無奈:“這就給你轉過去。”
掛斷電話,轉了錢過去,林寧一轉身,就看見妻子鄧玫雙手環胸站在自己身后,不知道聽了多久。
他嚇了一跳,撫著心口說:“你怎么跟個鬼似的,嚇我一跳!”
“你要是沒干虧心事,怎么會覺得怕?”鄧玫冷哼一聲:“阮均尚的電話?”
“是啊。”林寧滿肚子的肺腑之都被阮均尚懟回去了,心里有些不快,嘆口氣,把事情給講了。
“那個叫秦什么的女人不是好東西,阮均尚也不是什么正經玩意兒,”鄧玫跟余薇相處的還不錯,聽完嗤笑一聲:“婊子配狗,天長地久,余薇能解脫了也是件好事。”
林寧跟阮均尚和余薇都是校友,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了,長嘆口氣,道:“但愿他們倆能好聚好散吧。”
阮均尚收到那一百萬的匯款,先轉了七十六萬給秦芳桃,然后又沉下心,開始給阮家的故舊親朋打電話,希望能從他們那兒得到建議和幫助。
秦芳桃之前試婚紗的時候,怎么看怎么覺得那件婚紗好看,華美絢麗的像是一場夢境,只是現在因為這件婚紗丟了這么大的臉,等到店員包裝好遞過去的時候,她就怎么都喜歡不起來了。
她僵硬著身體,提著袋子出門,坐著電梯下去的時候,忽然間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個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