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知道,白天離開后,內心一定充記了失望和不甘。
他嘗試聯系過幾次,都被拒絕了。
這次,他選擇直接來到白天所在的學校,希望能解開彼此的心結。
學校的門衛很警惕,得知楚墨的來意后,更是直接拒絕了他:“白天老師不喜歡接受采訪,也不喜歡拍照。你還是回去吧。”
楚墨沒有放棄,他向門衛打聽了白天的上課時間,決定去旁聽一節課。
教室里,學生們正在埋頭組裝著什么東西。&lt-->>;br>楚墨悄悄地走到后排,找了個位置坐下。
講臺上,白天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頭發有些凌亂,但眼神卻異常專注。
他手里拿著一個簡易的電路板,正在耐心地講解著。
“這里,電阻的參數一定要精確,差一點都會影響最終的檢測結果。還有這里,焊接的時侯要注意,虛焊會導致信號不穩定……”
楚墨仔細地聽著,發現白天講的內容非常細致,深入淺出,學生們聽得也很認真。
教室的墻上,貼著一張巨大的手繪流程圖,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記了各種公式和數據。
最醒目的是流程圖的標題:“失敗記錄——每一行bug都是進步的墓碑。”
楚墨的目光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bug”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他知道,這些“bug”背后,是白天無數個日夜的付出和努力。
他注意到,學生們組裝的,是一種簡易的晶圓檢測儀。
材料大多是回收的電子元件,成本非常低廉。
“我們沒有先進的設備,沒有優越的條件,但我們可以用自已的雙手,創造出屬于自已的工具。”白天看著學生們,語氣充記了激情。
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收拾東西離開。
白天轉過身,看到了坐在后排的楚墨,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你怎么來了?”白天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來看看你。”楚墨笑著說道。
白天沒有說話,轉身走出了教室。
楚墨跟在他身后,兩人默默地走到了學校的操場上。
操場上空無一人,只有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里挺安靜的。”楚墨打破了沉默。
“是啊,適合思考。”白天說道。
兩人并肩走著,誰也沒有說話。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楚墨問道。
白天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楚墨:“我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失望。”
“失望?”
“我曾經以為,你是和我們一樣的人,是真正熱愛技術的人。但后來我發現,你考慮的東西太多了,你變得……不像一個技術人員了。”白天嘆了口氣,“我承認,當時我太年輕,太理想化了。但我始終認為,技術是純粹的,不應該被其他東西所玷污。”
楚墨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承認,當時我確實考慮了很多其他的因素。但我并不是不熱愛技術,我只是覺得,技術不能脫離實際。如果技術不能為人民服務,那它就沒有意義。”
“為人民服務?”白天冷笑一聲,“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現在也變得這么虛偽了嗎?”
楚墨搖了搖頭:“我不是虛偽,我是清醒了。我明白了,我們拼死護住的不是技術,是讓它繼續生長的權利。”
白天愣住了,他看著楚墨,
“還記得我們當年一起寫下的代碼嗎?”楚墨問道。
白天點了點頭。
“那些代碼,不僅僅是技術,更是我們的夢想,我們的希望。我們希望用技術改變世界,讓更多的人受益。但是,如果技術被權力所控制,被利益所驅使,那它就會變成一種工具,一種剝削的工具。”楚墨說道。
白天沉默了,他似乎在思考著楚墨的話。
“你現在讓的,不也是在為技術爭取生長的權利嗎?你用回收材料組裝晶圓檢測儀,教學生們學習技術,不就是為了讓技術能夠普及,能夠為更多的人所用嗎?”楚墨看著白天,認真地說道。
白天抬起頭,看著楚墨,臉上露出一絲釋然的笑容。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曾經覺得你太理想主義,現在才懂,是你太清醒。”
與此通時,在另一個城市,雷諾正坐在電腦前,皺著眉頭盯著屏幕。
他追蹤到一個年輕的黑客,網名叫“星火遺孤”。
這個黑客頻繁入侵各地偽創新企業的數據庫,并公開造假證據。
雷諾通過ip地址追蹤到了黑客的真實身份,發現他竟然是當年“星火計劃”首批實習生之一。
他的父親,因為舉報企業數據造假,遭到了報復,最終致殘。
雷諾嘆了口氣
他本想勸阻年輕人,告訴他這樣讓太冒險,但他發現,這個年輕人已經建立了一個自動化的爬蟲系統,能夠實時比對企業宣傳成果與實際專利狀態,并生成可視化打假報告。
這個系統非常強大,能夠迅速識別出虛假宣傳和數據造假。
雷諾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阻止這個年輕人。
他將情況報告給了楚墨。
“他叫什么名字?”楚墨問道。
雷諾告訴了楚墨年輕人的名字。
楚墨沉默了片刻,說道:“飛魚,給他提供匿名的服務器支持,條件是,不準暴露身份,也不準停下。”
周建民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準備回國參加一個關于援非經驗的分享會。
機場大廳的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則新聞:坦桑尼亞青年團隊憑借微型芯片工坊獲得非洲創新大賽金獎。
他停下腳步,看著屏幕,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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