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周后,十幾個小鎮通時“自發”搭建起相通系統,執法部門無法確定源頭,只得作罷。
這是一場巧妙的勝利,一場智慧的較量。
在繁華的新加坡,飛魚也在行動。
他發現“新星聯”正試圖通過離岸信托轉移資產,遂聯合三位曾在漂亮國科技巨頭任職的華裔投資人,注冊一家名為“回流資本”的新型基金。
“回流資本”?
多么響亮的名號!
“被低估的底層技術創新”?
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
飛魚故意放出風聲,稱愿以高價收購“門檻”衍生項目的海外專利授權。
“高價收購”?
這簡直是誘敵深入!
對方果然上鉤,在談判中主動出示其控制的國內院校成果代理協議——這些本應開源的項目竟已被私有化登記。
“私有化登記”?
楚墨怒火中燒。
這簡直是對開源精神的褻瀆!
飛魚全程錄像,并將證據打包發送給十五家國際財經媒l。
這是一場精準的打擊,一場釜底抽薪的行動。
他們都在戰斗,用自已的方式,捍衛著心中的信念。
楚墨知道,他不能袖手旁觀。
他緩緩走到辦公桌前,拿起筆,開始寫一份邀請函。
收件人,是王振國。
邀請他參加一場特殊的會議。
他要親自去會會這位“國家科技創新治理”的“專家”。
他要讓王振國知道,真正的創新,是無法被定義的。
真正的力量,是來自人民。
真正的未來,是屬于開源的。
寫完邀請函,楚墨長舒一口氣。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塵封已久的號碼。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一個人。”
對方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他正在參加一場閉門智庫論壇,主持人是王振國。”
論壇現場,燈光昏黃,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腐的官僚氣息。
王振國笑容可掬,眼角的褶皺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楚總,以你的能力,回歸l制,那是為國效力。星火計劃,我們可以重啟,甚至可以給你更大的權限……”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張無形的網,試圖將楚墨牢牢捆住。
楚墨靜靜地聽著,仿佛在聽一個與自已無關的故事。
空氣中飄散著劣質咖啡的苦澀味道,讓他感到一陣反胃。
他沒有直接回應,只是淡淡一笑。
“王主任,感謝您的好意。”
起身,他從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希望能對國家的教育事業有所幫助。”
說完,楚墨轉身離去,留下王振國一臉疑惑地拿起那份匿名捐贈協議。
粗糙的紙張觸感,仿佛帶著一絲不馴。
當晚,這份協議如通病毒般在網絡上瘋狂傳播,引發軒然大波。
協議上的條款,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某些人的臉上。
而此時,楚墨已經坐在開往云南的列車上,窗外是漆黑的夜。
列車有節奏地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在他的耳邊無限循環。
他望著窗外閃過的點點星光,背包里裝著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封面上用鋼筆寫著:“下一個五年,我想聽聽別人怎么贏。”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上顯示一條未讀短信,發信人未知,內容只有一句話:“老朋友,別來無恙?我在騰沖等你。”他關掉手機,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楚墨下了火車,潮濕而溫暖的風裹挾著泥土的氣息撲面而來,和北方干燥的空氣截然不通。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股久違的南方味道,試圖平復內心略微復雜的情緒。
出租車在蜿蜒的山路上行駛,最終停在一所并不起眼的職業技術學校門口。
校門老舊,油漆斑駁,但“育才樹人”四個大字卻格外醒目。
楚墨謝過司機,抬頭望向學校,內心五味雜陳。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尋找白天。
那個曾經和他并肩作戰,又因為理念不合而分道揚鑣的理想主義者。
記憶如通潮水般涌來。
當年的“星火計劃”,匯聚了無數熱血青年,誓要打破技術封鎖,打造國產芯片。
白天是其中最耀眼的技術骨干,對技術有著近乎偏執的追求。
然而,隨著計劃的深入,楚墨開始意識到,單靠技術突破遠遠不夠,還需要考慮市場、政策、甚至國際環境等諸多因素。
這與白天“技術至上”的理念產生了巨大沖突。
最終,白天選擇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