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龍號仍舊在海上行駛著,只是船頭掛著巨鯨幫的錦旗已經不再隨風飄揚了,船尾處還冒出了沖天的濃煙,在蒼茫的大海中渲染成一道獨特的風景。
巨鯨幫眾人都倒在了船艙之中,橫七豎八的躺滿了整艘大船。大部分幫眾已經氣絕身亡,剩下的就是些茍延殘喘的人,還在拼命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屈少雄顯然也已經受了重傷,正在閉目養神。如果不是他的根基較為深厚,在與海砂幫的惡戰之中,刻意保留自己的實力,恐怕他如今也不可能保住一條命。
而一直跟隨著船隊的余青陽卻不見了。
蟠龍號已經在海上漂泊了數天,早已經彈絕糧盡了。就算他們不是被人殺死的,恐怕到了現在也得餓死了。
焱亮乘著小船一路在海中追趕,終于在三天三夜之后趕到了蟠龍號。
只是他沒有想到一向與海砂幫實力不分伯仲的巨鯨竟然會輸的如此慘烈,幾乎損失了幫里大部分幫眾。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焱亮忍住震驚和悲傷,走到幫主屈少雄面前問。
屈少雄面色早已經蒼白,透露著與年紀不相符的老態。他吃力的站了起來,冷笑了一聲才說道:“你還有臉回來?”
焱亮大驚,正要問個明白,屈少雄卻似乎并不想給他機會解釋。“如果不是你帶回來的余青陽,我們巨鯨能有今天?十天前,海砂幫突然派人襲船,雖然他們只出動了十幾個人,但是我們一樣抵擋不了,因為早有人混進來在我們的食物和水中下了無毒散。這種毒無色無味,甚至入口甘甜。沒有一個人察覺,所以我們才會全軍覆沒。可是在我們死傷無數的同時,余青陽卻跟著海砂的人走了。”他的語氣越來越激動了,甚至恨不得把他碎尸萬段。
焱亮卻十分吃驚,他怎么也不會相信所有的事都是她一手策劃。
“快帶我回去,我要好好養傷。”屈少雄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蕭府
一大早尊父就把蕭弋叫到了書房之中。
蕭弋自然不敢大意,一本正經的站在尊父面前等著他訓話。只是他有些忐忑,畢竟自己再沒有惹尊父生氣了。
似乎是沉默了良久,尊父才站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著:“昨天你和小奴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蕭弋一驚,正要想該怎么解釋。
尊父繼續說道:“小奴姑娘能有如此壯志豪情,倒是讓老朽佩服。只可惜她始終是女兒身。”說罷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蕭弋一眼才繼續道“小奴姑娘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尊父決定將你流放。”
“流放?”蕭弋大驚,卻見尊父臉色沉重,似乎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小奴一大早起來本想去給蕭弋準備好熱水洗簌,卻發現他并不在房間里。聽其他丫鬟說,是被尊父叫了過去。小奴見無事可做,便回了自己房間。
床邊的玉枕下,小奴小心的拿出了一封信。她剛準備拆開,房間里卻突然多了一個人。小奴警惕的放回了信封。回頭看見宋誠恩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小奴姑娘如此慌張,不會就是蠻荒派來的奸細吧?”宋誠恩兩眼放光似得盯著她說。
小奴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宋誠恩卻想向前:“那你給我看看那封信。”
小奴面色一冷,“你想怎樣?”
說話間,宋誠恩已不顧小奴阻攔,走到了床頭。他看了小奴一眼,然后彎腰拿起了玉枕。只是在他拆開信的瞬間,臉色有些不自然了。信上只有一行小字:已有舍妹下落,速尋。
小奴看見他的臉色有些尷尬便笑了起來:“小人!”
宋誠恩也不生氣,只是賠笑道:“宋某也只是擔心盟主,請小奴姑娘不要介意。”說完便離開了房間。
小奴送了一口氣,目光卻不自主的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有什么事嗎?”小奴端著廚房剛做好的早餐送到蕭弋房間,一進門就看見悶悶不樂的蕭弋在發著呆。
“這下可不好玩了。”蕭弋嘆了口氣,“本來我這個盟主就沒什么權勢,如今還要被人流放。豈不是和囚犯無異?”
“流放?”小奴放下碗筷,吃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