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月鎮
自從那一場祭祀風波過后,烏月鎮民在度過了平靜的幾個月后,才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荒誕冷酷。他們竟然將活生生的人逼死,斷了所有年輕女人的后路。他們為此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悲痛,所以鎮長和鄉民們一致決定修建寺廟,用來祭奠那些無辜冤死的女子。所以寺廟的名稱被命名為“天女寺”。每當初一十五,鄉民們被帶著一家老小來到寺廟里虔誠的懺悔著,為了維護寺廟的日常,鎮長還特意設立了專人來保護維護寺廟。
又到了一月的月中,鎮子里依舊如往常般煙火裊繞,人們口中祈禱的聲音此起彼伏,形成一道道動聽的音符。
不過木花卻并不因此而原諒鄉民,盡管后來鎮長和鄉民們都在盡全力想要彌補木花。木花每天都要去鎮子外采集鮮花,盛滿一個大大的花籃。她每天清晨都會站在鎮長的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進出。有些人會停下來買一束漂亮的花,并給她一些碎銀子。但是木花卻并不在意。她望著鎮長外面的路,眼神里充滿了期待。盡管她已經等了很久,但她覺得旻月和焱亮一定會再次回來的。
一行陌生人來到了烏月鎮,雖然都是些陌生的面孔,但是早已不被鄉民注意。烏月鎮每年往來商人絡繹不絕,商業十分發達,自然有許多外地來的面孔。
趙佶此次南巡,宮中并未有太多人知曉,所以隨身除了幾個親信家丁之外便是被蔡京安排保護皇上的晏咹和童貫趙禮安插的武情,一行也不過七八人,與普通商旅無異。只是童貫等人并沒有讓武情施展美人計,而是將她打扮成一個姿色平平的丫鬟混在了其中。趙佶平日在宮中,服侍他的婢女成百上千之人,除了幾個稍有姿色的丫鬟之外,便記不起多少面龐了,所以對于武情,他雖然覺得有些面生,但也沒有多大猜疑。
趙佶吩咐眾人只管稱他為趙公子,其他的雜事便交由幾個隨從去辦了。
大概是十五的原因,鎮子里格外熱鬧。趙佶便走出了客棧,來到了大街之上。晏咹和武情雖然沒有馬上跟了出去,但也緊隨其后,監視著趙佶的一舉一動。
皇帝要南巡,雖然明知是兒戲,但是作為臣子,他們只有陪著胡鬧。不過卻是給佞臣有了可塑之機。但是皇帝出游,尋的也只是個自在,所以晏咹并沒有跟著太緊。
趙佶一路來到了“天女廟”里,見到這里香火鼎盛,不禁有些吃驚。這里的鄉民一不拜觀音如來,二不拜關公皇帝,卻拜起了這位從未聽說過的天女,當真是奇怪。
武情并沒有跟晏咹同路,率先來到了天女廟。只是入鄉隨俗,所以她也給寺廟添了些許香火。只是離開的時候看見了西面強上掛著兩幅畫像。畫像下一個小女孩提著半花籃鮮花抬頭看的出神。
武情走過去,也抬頭看著畫像。
突然她眼睛一亮,不禁有些激動“姐姐?”
木花見她對著畫像叫了聲“姐姐”也立馬問道“你認識她?”
武情回頭看了一眼人群才點頭,“為什么這里要掛著他們的畫像?他們是什么關系?”
木花欣喜道“你認旻姐姐?太好了,我就知道她會回來的。”木花抓住武情的手,“要不是旻姐姐和亮哥哥,恐怕還有無數個象我娘一樣的可憐人遭殃了。”
武情看她眼淚都要流出來了,便蹲下身子伸手擦去木花臉上的淚,“你慢慢告訴我,先不要哭。”
木花點頭,情緒才穩定了下來。
大門外,晏咹清楚的看著這一幕,他不會忘記畫像中的女人,因為他的天子劍就是被她奪走。他的眼里有了怒火,原來他還是上當了,上了一個女人的當。
木花還在講著之前發生的一切,晏咹卻不想再聽,轉身離開了寺廟。
蕭府
初夏落櫻紛飛,粉紅的桃花落下,如同下了一場花雨。
庭院里,蕭弋獨自在練著劍。只是他的神思似乎并不在劍招之上,所以耍起來有幾分凌亂。宋誠恩在一旁看著他,面色有幾分陰冷。他現在雖然仍舊身著家丁服,但是他相信有朝一日蕭弋一定會需要他。
蕭弋停了下來,走向了宋誠恩,“宋兄覺得蕭某如何?”蕭弋問的謙虛,雖然還不明白宋誠恩的底細,但是此人能得尊父重用,想必是大有來頭。只是蕭弋的直覺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不可信任。
宋誠恩笑道:“宋某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家丁,怎敢評論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