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這幾日,一些談得來的士子總是避著他,癥結竟然在這里!
百姓被趙忝莫名炮轟了一頓,未等他發火,趙忝已經羞憤地甩袖離開。
柳州牧既然用這種手段對付他,莫怪他無情無義!
姜芃姬著實冤枉,她本人忙得飛起,哪里有功夫去管一只兩只小蝦米?
趙忝厚著臉皮賴在金鱗閣。
在他看來,幾個士子的排擠冷待不算什么,柳州牧想用這種辦法整他,天真可笑。
事情到這里就結束了?
當然沒有。
香蕈居士乃是丸州一根筆桿子,最擅長寫各種類型的話本故事,坊間名聲不小。
他這次寫的故事并非一個,乃是六個小故事連成一串,形成一個“系列”。
除了《趙忝傳》還有其他五本,每本的男主角都是忘恩負義之徒,行事可恨,令人牙癢。
剛寫完兩本短篇,八卦的百姓通過蛛絲馬跡,抓出小說男主原型。
仔細了解之后,頓時氣炸。
他們家的州牧是什么人都能辱罵的?
忘恩負義之徒還有臉站在丸州的土地上?
以德報怨還有理了?
滾踏娘的!
怎么不坐著穿天猴一飛沖天呢!
正巧這個時候,先前用以德報怨?何以報德?為題目的測試成績出來了!
趙忝等人欲哭無淚地發現,不少士子用他們這事作為例子點題,辭辛辣,不留半分情面。
情況還在持續惡化——
租借民俗的房東:“廟小容不下大佛,十天租錢也不要了,快走吧快走吧!”
茶肆的店小二:“俺們都是正經的生意人,只做人的生意,不做畜牲的,莫擋道!”
食肆的掌柜:“不好意思啊客觀,門前牌子立著呢,俺們這片地窮山惡水,盡出刁民。”
門口立著兩個臂膀粗壯、手持木槌的壯漢,兩雙虎目惡狠狠地盯著,宛若野獸覓食。
不說茶肆酒肆、街邊攤販,甚至連來者不拒的花樓都不招待他們。其中有一人特倒霉,某一晚去花樓尋樂子,第二日醒來發現自己的腚生疼生疼,甚至還有縷縷鮮血掛在上頭。
采花尋樂不成,反而被不知道哪個癟犢子采了菊花。
他們太小看丸州百姓對姜芃姬的敬愛,更低估了輿論的影響力。
眼瞧著名聲毀于一旦,最后只能灰溜溜逃走。
人雖走了,但他們的故事依舊在丸州流傳,甚至被出口到了崇州、滸郡等地。
隔了兩月之后,姜芃姬偶然得知此事,險些被徐軻這番舉動逗笑了。
姜芃姬對著豐真道,“孝輿犯不著生這么大氣吧,不過是幾個不識抬舉的士子罷了,他們辱罵我,直接將他們趕出金鱗閣,拉入永生不錄用的黑名單就好了,何必折騰這么一出?”
“殺雞儆猴罷了,沒把他們的當回事。”豐真笑著說道,“他們是跳梁小丑,但用得好,那也是不錯的好棋。孝輿借此告訴全天下的人,受了金鱗閣的恩惠沒什么,但要是不分青紅皂白倒打一把、恩將仇報,可要掂量掂量了,自個兒的小身板受不受得住千夫所指、萬民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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