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迫不及待的搶了過去,看完之后拍著大腿:“王大人可真痛快!爽!”
朝恩也奪過去看了起來,有些目瞪口呆:“王大人不是讀書人嗎?這···這···”
五皇子哈哈一笑:“不愧是先生,總是出其不意,誰要是拿常人的眼光看待先生,那保證能驚掉下巴!”
常勝心癢,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殿下,咱們是不是也能效仿?”
五皇子的笑意一下子收斂了許多。
他這一路走的實在艱難,越靠近慶陽,那些流民就越是野蠻,有的甚至在他看來都超出了‘人’這個范疇了。
易子而食,吃人的現象時有發生,沒有親眼見過的人,實難以想象。
他們的糧草也被那些流民三番四次的搶奪,好相勸或者慷慨解囊根本沒用。
哪怕是鮮血也沒讓他們冷靜太久,他們一路殺到了慶陽府。
本以為能好起來,結果慶陽府的知府,對五皇子面上恭敬有加,背地里卻時常敷衍。
交代下去的事情總是拖拖拉拉,你怒斥他,對方又態度良好的道歉、認錯,就是不改。
常勝覺得這段時間他家殿下受了不少窩囊氣。
五皇子突然的就想起了之前王學洲給他們上課的時侯曾說過的話。
“事有可為,有不可為。讓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有舍必有得,如果一件事你覺得必須要讓,但又有所顧慮,你就問自已要讓的那件事是不是必須要讓,如果讓了能不能接受它帶來的不好的結果,如果可以接受,那就別想太多直接干!”
“成大事者,必須有超脫常人的心胸和魄力,如隋煬帝開鑿大運河,創立科舉制,打破門閥壟斷等,在當年依然被人怒罵勞民傷財,禍國殃民,可用今日的眼光再去看待此事·····”
想著想著,五皇子的心突然堅定下來,語氣中帶著幾分破釜沉舟:“朝恩,去將曾知府給我叫來。”
既要動手,那就要拿最大的開刀。
名聲和災民比起來,孰輕孰重?
他覺得還是災民,這些活生生的人,更為重要。
三皇子此時也面臨著一個選擇。
“殿下,我認為王大人說的,應當按下不發,等這邊局勢好轉了,再審理此事。眼下樊大人一直很配合我們,不管是拿糧還是拿錢都十分痛快,百姓們也在殿下的安置下,情況有了好轉,樊大人,不能倒。”
王學洲那封信,三皇子、車安行、高彥、孫耀等人全都看了。
他們并不顯得意外多少。
來了奉元府這么久,他們多多少少對這事心中都有預感。
畢竟一個府衙,能拿出幾萬石糧食和銀子安置災民,看上去輕輕松松一點壓力都沒有,也清白不了。
三皇子皺眉:“只是我不明白,如果樊知府有意安置災民,為何要等到我來了才配合,如果他無意安置災民,為什么我們來后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一個‘不’字。”
這也是讓他猶豫的地方。
雖然安置災民的事情他讓了,名聲他也得了,但心中始終有些不安,擔心這里面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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