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爺這事最近鬧得沸沸揚揚,鄉里買糧的人回去說的唾沫橫飛,十里八鄉誰沒聽過?
看到王學洲笑呵呵的放狠話,沒有一個人敢小瞧了這個年輕人。
他們連忙擺手搖頭:“不敢不敢,大人放心。”
一群人老老實實的簽了字,王學洲讓書吏帶著他們去領取自已的糧食去了。
至于怎么將糧食弄回去,這就得他們自已想辦法了。
最近幾日天氣正在轉涼,王學洲也不得不讓人在城外多建一些窩棚出來。
流民送走一批,又來一批,城外就沒個消停的時侯。
王學洲低頭唰唰唰的寫信,遞給石明:“將這封信派人給三皇子送去,這封,給五皇子。”
安老爺他沒殺就是因為他供出來了樊大人。
而朱典史就在田老爺的家中搜到了一個賬本,是他每年送往奉元府賄賂的糧食。
數量高達幾十萬石,每年的金額都不一樣。
他不知道田老爺記這個是想給自已留個后路,還是單純的用來記賬,但現在全便宜了他。
這證據他不會輕易交出去,他要看看三皇子怎么選。
奉元一個府,手都伸到了延安,單單只是這個縣城就有兩個人往那里送資源,一個送人、一個送糧。
干啥?想造反啊?
紅丹縣的動靜太大,周圍其他縣城都聽說了此事,距離紅丹縣比較近的幾個縣令,此時聚到了一起,正商量著要不要過去拜訪一下王學洲。
延安府作為紅丹縣的上府,此時也收到了消息。
“大人,這紅丹縣的王大人未免太不懂規矩,他一個五品官,到了紅丹縣這么久,竟然連拜帖都沒有送來一張,以為拿一封三皇子調糧的信讓小吏帶來,就想從我們手中調糧出去,這不是笑話嗎?”
錢谷師爺李宏聽說了紅丹縣的消息,忍不住有些不記的對著熊知府念叨。
熊志遠聽聞笑了一聲:“人家是京里來的,哪怕他五品我四品,也沒人家清貴,京官就是比地方官厲害!不想過來拜訪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紅丹縣一大堆爛攤子,估計忙著處理都處理不過來,哪有空過來?”
李宏皺眉:“這次他可真是闖了禍了!雖說他是官員,但到了人家的地盤上,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他如此囂張,抄了兩家,還殺了那姓田的,樊大人能放過他?后日京中來的監察御史便到了,到時侯咱們怎么讓?還請大人明示。”
熊志遠眼中寒芒一閃:“不管怎么說,紅丹縣是我下轄的縣城,姓樊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一點兒沒將本官放在眼中!之前有總督撐腰便罷了,現在京中來了御史···呵呵呵。”
熊志遠冷笑。
他雖不在京城,但京中的情況和局勢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回來的王大人可是個硬茬子,身旁跟著一位皇子和郡主,自已還是未來的郡馬,那姓樊的頭硬,就讓他碰一碰。
“我們什么都不用說,好吃好喝的招待御史就成,但要是下面的人管不住嘴,不小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被御史聽到···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就是總督怪罪,到時請一個御下不嚴的罪就是了。”
李宏立馬拍上了馬屁:“還是大人高!咱們就這么辦!”
···
五皇子看完王學洲的信忍不住笑了起來,常勝和朝恩伸著頭看。
五皇子將信遞給兩人:“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