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返回戰場,但仍舊提前十天,緩慢趕路,并不急著先去戰場,蘇遮云也不著急,只是對于顧泯的這舉動,仍舊有些疑惑。
“當真不準備先去戰場看看,做好準備?”
本來雙方交手,這注定是一場死傷慘烈的大戰,早些前往戰場,將情況熟悉是最好,但顧泯卻不慌不忙,這到底也是有些出人意料。
面對蘇遮云的詢問,顧泯隨口說道:“要是多看幾眼就能贏,那我整天什么都不做,就光去看了。”
這話說的也算是不無道理,蘇遮云想了想,倒也沒有反駁。
一男一女返程,沒有走來時的路,只是專挑沒有去過的地方,蘇遮云其實對美景什么的,一點都不感興趣,但對于眼前的年輕人,很感興趣。
“兄長之前其實來見過我,說了些話,大致是說你肯定會活下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根據。”
蘇遮云看向顧泯,“如果你活下來了,我死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
顧泯打趣道:“那這會兒就得提了,要是還不說,以后沒機會。”
蘇遮云搖頭道:“不到我肯定會死的時候,我絕對不會告訴你。”
顧泯一笑置之,眼前的蘇遮云,本就是這個性子,直接了當,所以顧泯也不會上心,只是他也點頭答應下來,“大部分事情還是能答應的,但如果有些過分的事情,請恕我不能答應你。”
蘇遮云只是點頭,不多說什么。
兩人這一趟返程,所有對話,到這里就算是全部說完了,之后一路,不管是顧泯還是蘇遮云,都沒有主動開口。
只是安靜趕路。
不過說是趕,也都還是慢悠悠的走而已。
就在顧泯和蘇遮云尚未返回戰場之時,其實戰場那邊,一線之間,已經搭建起了幾座軍帳,那些所謂的年輕天才,早已經聚集在這里。
除去蘇遮云和顧泯之外,尚有人沒到。
玄空和御風。
而另外六人,紫云洞梁溟、天都觀歲贏、浮夢山洛瑤、藏云劍宗羊杜、爛柯山君霧。
盡數到場。
其實在洛瑤之后,羊杜和君霧之前,還有一位天驕榜第十三的天驕在這戰場之上,是真龍山的常懸泥,只是這人之前和顧泯有些過節,兩人交手,據說是傷重未愈,才逃過一劫。
軍帳之中,幾人都很安靜,氣氛更是凝重。
仍舊是道士打扮的梁溟苦笑道:“我有個想法,諸位不知道可否聽一聽?”
他一開口,眾人的目光就落到他身上了,歲贏輕聲道:“既然梁道友有想法,自然該說出來,如今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生死與共,再說了,諸位都是代表著這整個世間而戰,定然不會因為生死而避之。”
歲贏和梁溟是在場眾人名次最高的兩人,既然都已經出聲,其余眾人也不好再說些什么,都是點頭,身為劍修的羊杜挑明道:“不管是什么想法,只要能讓我們贏下這一戰,便是極好。”
剩余兩個女子,洛瑤和君霧對視一眼,也是點頭。
梁溟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這個想法諸位道友不見得真的認同,但我還是要說一說,我們這年輕十人,如今到此的也才六人而已,其實即便再算上
玄空和蘇遮云兩位道友,我們八人和柳道友以及御風道友,差距甚大。”
光論境界,那兩人已經是風亭境界,而他們八人,卻都是重意境。
雖說各自都在重意境的巔峰,但對上顧泯和御風,根本也是沒有任何勝算。
換而之,那便是他們八人,在戰場上的作用,絕對不及顧泯和御風。
“這次是以十人對十人,因此我覺著,我們如果能各自拖住各自的敵手,能讓柳道友和御風道友始終處于一對一的局面,他們是否能很快斬殺對面的敵手,前來救援我們?”
梁溟無比認真,“若是陷入混戰,對方說不定便會聯手圍殺兩位道友,到時候若是我們作壁上觀,兩位道友戰死,想來我們之后也絕對沒有可能離開戰場。”
此一出,眾人紛紛眉頭緊鎖,沒有一個人出聲,顯然他們也知曉梁溟說得事情是沒有錯的,如果他們各自為戰,很有可能便是被各個擊破,到時候沒有任何一人離得開這里。
君霧突然開口,“我有個疑問,之前梁道友說的要我們竭力給御風道友以及柳道友創造一對一的機會,但對面的敵手如此強橫,恐怕就連柳道友和御風道友也無法在短時間里取勝吧,我們這群人,要是各自對上那些強者,能堅持得更久?”
的確,這是個很直白的問題,就是在顧泯以及御風各自斬殺自己的對手之前,自己是否能夠堅持得到對方前來救援?
這一點,在場眾人,都無法保證。
梁溟說道:“我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歲贏說道:“不過這也是唯一的出路,若是混戰,有太多不確定性,還不如我們各自盯住一人,竭力拖延。”
他是很相信梁溟的,對這個提議,表示贊同。
只是這樣的事情,對于他們這些在天驕榜上排名往前的還好說,但對于最后那兩位,劍修羊杜和爛柯山君霧來講,便不是那么友好了。
他們境界不比這些人,大概是真有可能會死得很慘。
羊杜灑然道:“若是這樣能讓諸位道友更有可能活著離開,也能讓我們取勝,死我羊杜而已,不算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