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不知道第幾次交手,但威勢的確會是最大的一次。
顧泯要讓天衍宗主看到年輕的力量,于是便有了這一劍。
這一劍不是他之前在柢山學的任何劍訣里所載的劍招,也不是梁拾遺傳授的劍,而是在剎那之間,他自己心有所感而生出的劍。
這一劍,彰顯青春的力量,其實便可以說是青春。
疾風知勁草,老松和新草到底誰更強,還要比了才知道。
一陣風吹動顧泯的發絲,然后便有一場更大的風在兩人之間生起。
片刻之間,那場風便朝著四面八方吹去,與之相碰的,無論是山石還樹木,盡數粉碎。
山溪斷流,高山倒塌,平原上的野草,盡數齊根而斷,而還沒等它們落到地上,便被這陣風絞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其實那不是風,而是劍,而是戟。
方圓數
百里,在頃刻間,便成為光禿禿的一片,寸草不生!
兩人瞬間到了一片平原中央。
這樣的動靜,已經驚動了許多人。
其實早就在冬境城那場大戰的時候,便驚動了很多人,只是如今更多了。
黑夜里,無數道身影想要靠近那片平原。
只是在數百里外,有人被風吹動,并不在意,而是繼續前行,然后他的手便斷了,喉嚨便被割破了。
整個人都被斬碎,鮮血撒了一地,而身軀便成了粉末,消失在天地之間,就仿佛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人間一般。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瞬間停下了腳步,瞪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這些風。
風還好停在了他們前面。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過了很久,才有人開口問道:“誰在和宗主戰?”
在北戎不可能有第二個修行者有天衍宗主那么強的戰力,所以誰和他戰,是個很重要的事情。
有人想起之前冬境城的那場大戰,當時風雪大作,有見識的人都能想起北海深處的那位北海之主。
但如今不太像。
“天地之間,到處都是劍意。”
北戎沒什么以劍聞名的強者。
大陸那邊,西海兩位劍仙,便代表著劍道的頂峰。
除去這兩位之外,誰是劍道第三人?
他們不太清楚。
但這樣的認知絕對是錯誤的。
因為在南海之戰結束以后,顧泯的劍道,再也不是什么第三人了。
論戰力,他和四海之主比肩,論劍道,也是如此。
他和梁拾遺還有女子劍仙,現如今或許還有劍道造詣上的還不如他們,但是在戰力上,已經不弱了。
這一點,其實最明白的,除去白玉塵之外,是天衍宗主。
他此刻站在平原上,安靜看著顧泯,然后說道:“你怎么能這么強呢?”
他有些困惑和不解。
隨著他說出這句話,其實胸前的衣袍,那個原本就被撕開的口子里面,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痕出現,鮮血正在流出。
那傷勢不致命。
但意義不同。
這意味著,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有能力在這里殺死他。
哪怕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依然讓天衍宗主很是在意。
在這一劍之前,顧泯給他的感覺,遠沒有如此恐怖,他也沒有這么謹慎和擔憂,但在這一劍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顧泯微笑著說道:“我為什么就不能這么強呢?”
天衍宗主點點頭,“也是,你要是沒這么強,怎么可能站到我面前?”
顧泯一笑置之。
“你既然這么強,那我就要更小心一些了,你也會死得更快了。”
天衍宗主撫摸著戟桿,看著這邊的顧泯。
殺機開始再次蔓延開來。
顧泯揮手蕩開一些殺機,說道:“不要這么自信,也許等會兒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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