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最開始在兵部衙門殺了老尚書唐如明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大應都城,兵部一時間群龍無首,但之后聽說那個南楚皇帝如今已經前往皇城之后,幾乎所有有頭有臉的朝臣都聚集兵部衙門,而且很快便調動了煙霞城里所有能夠調動的軍卒。
兵部侍郎柳千樹站在一眾朝臣之前,這位原本兵部的二把手,如今在老尚書歸天之后,挑起了兵部大梁,也挑起了煙霞城如今的大梁。
就在兵部大院,所有人都看著這位兵部侍郎,而這位兵部侍郎也在等著消息。
不多時,有人跨入大院,稟告道:“柳侍郎,巡防營三千人已經趕赴皇城。”
柳千樹揮手,不置一詞。
三千兵卒,對于一位可殺金闕的修行強者來說,其實不值一提,如果沒有修行強者壓陣,拖住對方,那么他仍舊是可以來去自如。
三千人,只是一碟可口的開胃小
菜。
柳千樹掃視過去,看向許多朝臣,皺眉道:“諸位大人府上可否還有供奉,若是有的話,還好早些請出來,如今我大應顏面是否掃地,就在諸位大人之手了。”
眾人沉默,但很快便有各自的下人離去,大應對于修行者的管控十分嚴格,大部分都在朝廷手里,即便是朝臣在各自的家里有些修行者護衛,境界也是十分的有限。
想要攔住已然殺了皇城最后力量的顧泯,還是有些為難。
只是這已經是煙霞城能夠拿出來的最后底牌了。
……
……
踏著宮門入皇城的顧泯,徑直朝著那湖畔而去。
來到這里之后,他身上對那一國氣運的感知,已然明了。
玉璽在何處,心里自然也明白了。
大應皇城的布置和大祁還有南楚,察覺頗大,似乎這就是南北兩地之間,最為根本的不同之處。
沿著皇城的甬道前行,要不了多久,顧泯便能夠清楚的看到有座湖在前。
湖中有亭,湖畔也有。
這些年,大應太后便是在這里和白玉塵相見、閑談的。
這個地方,這些年以來,也只有大應太后能夠涉足。
不過如今已經物是人非,不是當初了。
來到湖畔,遙遙可見湖中亭下有一玉盒,冥冥中,有無數氣運都涌向那一處。
顧泯停在了湖畔,有個女官出現在一側,然后朝著顧泯跪下,“參見陛下。”
“還有人嗎?”
顧泯隨意開口,問的問題也有些讓女官摸不著頭腦。
女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也就只是說道:“玉璽在湖中亭里,太后有話留給陛下。”
顧泯隨口問道:“何話?”
“太后娘娘說,這天下是陛下的,陛下若不取,也無人取得走。”
女官一字一句,不敢有任何的遺漏。
結果顧泯只是淺淺一笑,僅此而已。
只是當他想要抬腳走向那邊的時候,有道垂暮身影,已然出現。
有個老人,站在亭下,看著顧泯。
顧泯稍微一猶豫,還是朝著湖中走去,一步一步,并未停下,等到片刻之后,他已經到了亭下。
垂暮老人滿臉都是皺紋,一頭白發,枯敗如同野草,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老人感嘆道:“老朽多少年都沒見過你這樣的人了。”
顧泯一笑置之。
老人又問道:“在南邊好好的當自己的皇帝不好,為什么要來北邊胡攪蠻纏?”
顧泯微笑道:“老前輩也應當知道,這世上所有偏安一隅的皇帝,都沒好下場。”
老人好似沒聽清,用了相當一段時間來琢磨里面的意思之后,這才開口說道:“實際上太過激進的皇帝,也沒什么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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