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他的特殊身份,所以他的態度影響著很多事情。
梁照說道:“無論如何,我殺了你都沒有問題。”
“所以我來了。”
其實自始至終,梁照的話都沒有那么多。
而且在說完這些之后,他就真的不準備說話了。
大宗正死死的盯著他。
片刻之后,他忽然冷笑道:“你覺得你真的能夠殺得了我?”
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一道道強大的氣息從他身軀里溢了出來,那是他的修為境界。
在咸商城里的這些達官貴人,都知道大宗正是一個很不好惹的人物,但這個不好惹,也僅限于他的身份而已。
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大宗正也是一個修行上的絕對強者。
他雖然比不上那位胡王,但居然也是一位結發境界的修行強者!
只差一步,就可邁入第十境,成為金闕強者。
這樣的強者雖然不是世上最頂尖的人物,但是梁照又如何能夠取勝?
畢竟他只是一個云游境的修行者。
第六境和第九境。
這可是三個大境界!
大宗正看著梁照,冷笑道:“你想殺老夫,老夫何嘗又不想殺你?”
“我來咸商城已經不止一天了,之前為何不動手?”
梁照身側一直有朱厭在,所以他是安全的,但大宗正顯然不知道這回事,所以既然他有想法殺梁照,之前不動手,是因為什么?
大宗正臉色有些晦暗,并沒有說話。
顯然這其中,有些梁照不知道的事情。
梁照不去想這些事情,只是看著大宗正說道:“有一個人,估計對我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會感到意外,他是了解我的,不過這樣的人,并不是你。”
梁照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然后便拔出了劍。
所有該說的都說了,梁照并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他舉起手中的劍,劍氣自然便溢了出來。
云游境的氣息,展露無遺
。
大祁皇帝的這么幾個皇子,真的要說起來,又有哪一個比得上他?
他如果來做大祁的皇帝,當然是最適合的事情。
可大宗正不答應。
他雙袖無風自動,強大的氣息從身軀里流瀉出來,將牌位前的燭火驚動!
梁照的劍,遠遠說不上當世最強。
甚至于連同境最強的說法,也擔不起。
因為在他身前,永遠都有一個人,那個人叫顧泯,那個人的劍,不知道為什么,要比他要快。
要更強。
但在這一刻,大宗正的臉色忽然有些凝重。
因為他發現,在梁照舉起了劍之后,他的境界便一路攀升,從云游到了繁星,甚至于那氣息還可以將梁照的境界再往前面推去,可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這里,他的氣息便停下來了。
梁照莫名其妙便入了繁星境。
他依然舉著劍,看向大宗正,沒有表情。
這對于大宗正來說,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這樣的事情,他如何能夠容忍,因此在下一刻,他便出手了。
梁照身后的庭院里,那些落葉,忽然在這個時候,全部都飄了起來,那棵大樹忽然裂開!
強大的氣息如同狂風一般席卷梁照。
梁照的頭發被吹了起來,他的衣衫開始出現裂口,甚至于他腳下的石板都寸寸斷開。
可不管如何,梁照在狂風中,沒有后退一步!
下一刻。
大宗正身前忽然生出一道劍光。
凌厲劍氣伴隨著滿天的落葉,席卷而來。
大宗正冷笑一聲,腳尖一點,便朝著前面掠去,與此同時,他的雙袖里,有強大的氣機連綿不斷的涌出,就像是兩條鎖鏈一般,瘋狂的砸向梁照!
梁照神情平淡,并沒有任何畏懼的表情,他身形一側,躲過其中一條鎖鏈,然后身形后撤,在后退之時,更是出劍數次。
每一劍斬出,都有一道無形劍氣掠去,但不是每一劍都落到大宗正身上,很多劍落到了那祠堂的墻上。
很快那墻上便溝壑縱橫。
也不知道那祠堂是用什么建造的,在這么一個繁星境的劍修的劍下,竟然都能堅挺住。
梁照微微蹙眉,但并不多想。
朝著后面飛去,落在一塊木頭上,梁照用力一踩,那塊木頭瞬間炸開,梁照飄然而去,在半空中撞上。
兩道強大的氣機在這一瞬間相撞,瞬間生出一道無形的氣浪,朝著四周涌去。
梁照的衣衫之上,生出無數缺口。
那些缺口之下,是無數血肉綻開,鮮血卻并未順著傷口流淌下來,而是死死的凝結在了傷口上!
大宗正的眼里,充滿了忌憚。
他隱隱已經知道,梁照能夠短暫的出現在繁星境,應該還是大祁皇帝的“遺物”作祟。
換句話說,如今的他,是在和繁星境的大祁皇帝在交手!
大祁皇帝是什么人,已然不用贅述。
即便是繁星境界的他,也不是一般的旁人能夠勝過的。
尤其是想著自己是在和大祁皇帝意志對抗,大宗正便有些惱火。
他做了很多年大宗正,其實最開始也有很多人不理解,為何是他。
要知道,當初大宗正之位空出來之后,和大宗正同輩的皇族里,也有那么幾位是不遜色他的,可最后卻偏偏選了大宗正,這在當年,也是許多人議論的事情。
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當初大宗正之所以能夠成為大宗正,是因為在很多年前的皇位爭奪里,他曾是最為接近的那個人,可因為某種原因,讓他不得不讓了出去,因為這件事,讓大祁皇帝一脈生出了補償的心思,因此最后才讓他做上了大宗正。
但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多年,但對于大宗正來說,還是無法忘記,他從心里厭惡大祁皇帝,對他做出的選擇,便想著破壞。
這也是他無比厭惡梁照的原因之一。
所以此刻,他無比想要殺了梁照。
而為什么當初不出手,那不是他不想出手,而是因為一直有人在看著他。
但如今,他什么都不管了。
看著梁照凌厲的劍勢,他沒有后退的想法,反倒是爆發出更強大的氣機,硬生生的壓了過去。
梁照皺眉,但舉劍便殺。
很快,強大的氣機摧毀了那座祠堂。
祠堂倒塌,轟然作響!
大宗正的小腹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傷口,他低頭看了一眼,感受著疼痛,“你這個賤種,裝著不在意,實際上內心,真的不在意?”
梁照的肩膀,有鮮血彌漫出來,沾染衣衫,但他依然平靜,看著大宗正,就像是看著這世間一切東西一樣。
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
……
祠堂倒塌的聲音傳了出來。
朱厭站在小巷口,有些百無聊賴。
他根本不知道,還有誰會在這個是出手。
但出于某種原因,他還是站在原地,看著那邊,雖然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這個時候,那邊小巷里,忽然走來了兩個人。
朱厭一下子便來了精神,臉色在一瞬間,變幻了很多。
兩個人,一個一身白衣,一個一頭赤發。
朱厭看到這兩個人,如墜冰窟。
他才離開那個白衣人沒多久,此刻竟然又看到了他,這讓他如何不覺得絕望?
那兩人來到小巷口,在朱厭身前停下。
朱厭躬身行禮,不管是不是自愿。
寧啟帝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小巷里的那處地方,感慨道:“年輕人就是這樣,明明可以更簡單,偏偏要花點工夫。”
朱厭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他只是低頭,謙卑到了極點。
寧啟帝微笑道:“朱厭,離了朕這些日子,你過得如何,很舒坦嗎?”
朱厭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只覺得身后有一股寒意生出,整個人都不敢過多動彈。
寧啟帝自自語道:“的確,這世間,有幾個人覺得呆在朕身邊會是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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