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云點點頭,是以太醫退下,這結果在看到穆婉媛的傷勢時蘇瑾云便已經猜到。
“可惜了她那張花容月貌了!”趙淑媛一臉惋惜的樣子,而后又是感嘆道:“這柳嬪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障了,竟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毀了穆婉媛的容貌!”
蘇瑾云看了一眼趙淑媛沒有接她的話,反而起身道:“穆婉媛這邊已經穩定了下來,現在本宮要去沁平殿了,趙淑媛可要一起過去?”
“臣妾自是要跟著娘娘一起的!”趙淑媛也笑著起身。
就是這時候,張遠匆忙跑了過來:“娘娘不好了,柳嬪她瘋了!”
兩人聞皆是一愣,對視一眼,而后疾步朝沁平殿而去,一路上也不忘問張遠具體情況。
張遠心里也是慌張的很,柳嬪對穆婉媛下了那般狠手,皇后娘娘命自己看著柳嬪,一則是怕柳嬪有什么其他舉動,二是怕柳嬪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可現在柳嬪卻好端端的瘋了,自己該如何向皇后解釋?
心里慌張,但嘴上卻是利索:“奴才奉娘娘的命令守著沁平殿,還安排了兩位嬤嬤守著柳嬪,可昭和夫人說她和柳嬪一向交好,想進去勸勸柳嬪,昭和夫人本就有協理六宮的權力,奴才也是不敢不從,便讓她進去了。”
“說重點,柳嬪為什么會瘋了!”趙淑媛不耐聽這些,不由出聲打斷了張遠的話。
張遠抬頭看了看走在前頭的蘇瑾云,見她沒有說什么便接著道:“昭和夫人說想單獨和柳嬪說說話,將兩位嬤嬤遣了出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奴才聽到里面有些動靜便想進去瞅瞅,正巧昭和夫人急忙跑了出來,說是柳嬪有點不對勁,恰巧袁太醫也在,便叫袁太醫進去替柳嬪看了,哪想到柳嬪竟然癔癥了!”
雖然說得三五不著調,但兩人也是聽了個大概,蘇瑾云面上不顯,但心里卻想著要將祿萬忠提上來替代張遠的位置。恰巧最近汀蘭一直說祿萬忠是個可用的,做事比張遠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看來這張遠的確有些不會辦事,讓他守著沁平殿,竟被昭和夫人一句話就說動了!
不大一會兒便到了沁平殿,昭和夫人正一臉焦急在門口來回走動,見蘇瑾云過來連忙跪下請罪:“娘娘,臣妾有罪,請娘娘責罰!”
“事情還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你就別急著請罪了,起來吧!”
走進殿里便聽到有時而傻笑時而自自語的聲音,說的什么卻是聽不分明,等到了內殿,看清楚了里面的人,蘇瑾云心中一跳,那人還是那個風情萬種的柳嬪嗎?
發髻微微凌亂,面上的妝容被淚水沖花了,一雙眼里沒有一絲光彩,空洞的的。蘇瑾云見了心中有些不好受,不過短短一日的時間,聚荷宮里的兩個人,一個毀容,一個瘋癲。
到了大殿里,昭和夫人說著事情的經過:“臣妾原本是想勸說柳嬪妹妹向皇上和娘娘認錯的,可哪里知道她非但不同意,還說就是因為穆婉媛所害她才落得這般境地,還想著日后再去找穆婉媛理論。”
“臣妾自是不能讓她這般做,但是柳嬪妹妹已經被仇恨完全沖昏了頭腦,哪里會聽臣妾的。臣妾無法,便說穆婉媛生了三皇子,日后皇上定會解了她的禁足給她晉位的,臣妾原是想著柳嬪妹妹知道后能放棄她的想法,卻沒想到柳嬪妹妹聞后突然就哭了起來,說皇上為什么還不來看她,再然后便……”
“娘娘,柳嬪妹妹之所以變成這樣,都是因為臣妾說錯了話,還請娘娘責罰!”昭和夫人說著便跪在了地上。
蘇瑾云看向昭和夫人,她一臉的悔意,讓人又不得不相信。
看了叩首跪在地上的昭和夫人半晌,蘇瑾云嘆道:“天意弄人!你起來吧,這事錯不在你,但終究也是與你有關,如此你便回福寧殿替柳嬪抄抄經書吧!”
“是,謝娘娘恩典!”昭和夫人說著便叩了一頭,而后道:“臣妾回去后會讓人將賬本送去鳳儀宮。”
蘇瑾云點點頭:“去吧!”
待昭和夫人退下后,趙淑媛看向蘇瑾云問道:“娘娘難道就相信了她們的說辭?”
蘇瑾云看向趙淑媛反問道:“不然呢?柳嬪已然瘋了,這事總不會是假的,隨便一個太醫都能診治出來,只是就算是懷疑這些說辭,沒有旁的人證物證,又能如何?”
趙淑媛一噎,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