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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醉金盞 > 第173章 原來背著我還有花樣!(兩更合一求月票)

      第173章 原來背著我還有花樣!(兩更合一求月票)

      陸念說完,好整以暇地看著章振禮。

      她似乎對自己新編出來的故事滿意得很,正等著聽眾給予反饋。

      而她唯一的聽眾章振禮,坐姿看似筆直,但渾身緊繃,連臉部肌肉都繃著,落在桌面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暴起。

      突然間聽到這么一個故事,章振禮只覺得匪夷所思。

      你怎么編得出來他問道,你不覺得荒唐得很嗎

      都出了以庶充嫡的事情了,你們國公府再改庶長子為侄子,也不是不可能,陸念面不改色,你知道什么是荒唐嗎

      荒唐是啼笑皆非,錯愕后一笑作罷,壓根不往心里去,因為知道那是荒謬的、虛假的。

      而不是……

      陸念拿起桌上擺著的一雙筷子,捏住筷尾,拿另一頭去敲打章振禮的手背、胳膊、肩膀、臉側。

      一面敲,她一面道:而不是像現在章大人你這樣,緊張、憤怒、渾身上下透著要與人拼命一般的火氣,你這種叫被踩了痛腳。

      陶瓷筷子,觸感冰涼。

      或許不是筷子冰,而是他的臉太燙了。

      章振禮煩躁極了,直接伸手,一把抓去了正敲著臉側的筷子。

      陸念爭都不爭,干脆利落地松了手。

      等章振禮把筷子按在桌上,陸念才又道:兩者的區別已然告訴你了,你現在是要一笑置之,還是要繼續在這兒繃著個臉你若是再繃著,我建議你回府去繃,我實在不愛看你那臭臉,倒是可以給你那廢物弟弟仔細看看。

      章振禮被她氣笑了。

      冷笑出聲,他內心中又不得不承認,陸念分析對了。

      新編出來的故事,他不至于一聽就信,但要說一點未信、也不盡然,因而他是憤怒的、也是不安的。

      庶長子的身份,太敏感了。

      他只要一想到臨出門前,章振賢不知好歹說的那些話……

      章振禮按了按眉心:你這么會編故事,怎么當初面對繼母還會節節敗退

      陸念嗤笑了聲。

      她聽出了話語中挑釁的意味,但她并不覺得臉面無光。

      年輕不懂事,輸了便是輸了,陸念道,吃一塹、長一智,笑到最后的是我,不是嗎

      章振禮深吸了一口氣又徐徐吐出來:你果然是不吃虧。

      哦。陸念隨口應著。

      挑撥安國公府的關系本就是你想做的事,給章振賢長點教訓純屬順手,章振禮沉沉盯著陸念,道,但就是這順手之事、你也要收個過路銀錢,便是給我編個故事,把我一并拖下水。

      陸念倏然笑出了聲,道:我開酒肆的,做生意就是筆筆都算賬,你管我順手不順手。

      再說了,要把你們安國公府弄得混亂不已,偷龍轉鳳怎么夠啊

      只偷龍轉鳳就能讓你們跌個大跟斗,你章振禮還會坐視我動手

      你想借我的手謀好處,我拖你下水不也是名正順

      與虎謀皮,是這么說的吧

      看著她毫不讓步、理直氣壯,章振禮喉結滾了下,促笑道:說得真是在理。

      話語帶了諷刺,但陸念左耳進、右耳出。

      章振禮對她的反應也不意外。

      就像陸念之前自己說過的那樣,她或許不是絕頂聰明,但她有過人的直覺。

      吃一塹,長一智的經驗配合直覺,讓她很清楚該以如何神態去應對對手刻意的挑釁與刺激。

      不得不說,這一點讓人欣賞極了。

      章振禮如此想,便也如此說:我確實很中意你。

      陸念翻了個白眼。

      待章振禮離開,阿薇進來雅間里。

      陸念打著哈欠道:我編了個新故事。

      阿薇聽得哭笑不得:您的這些故事,比書局新出的話本子好看。

      他自以為能獨坐釣魚臺、游刃有余地看安國公府其他人唱大戲,我就直接把他踹進去,陸念撇了撇嘴,不讓他也當回魚,他嘴里挖不出真話來。

      心氣高,自視高,又自私得很。

      章振賢可不是章瑛,天真如章瑛都不敢為了姨娘和安國公夫人叫板到底,章振賢越發不會了。

      他是世子,他只要悶頭過日子,爵位就是他的,等七老八十了給他姨娘求個恩典,已經是他最大的孝順了。

      章振禮也一樣,父母怎么死的、跟現在的他有什么關系他不會蠢到為了可能是被害死的父母去和安國公作對。

      能拉他下場的唯有利益。

      同是庶子,他占了長,更占了賢,他能眼睜睜看著個廢物在他跟前蹦跶

      阿薇頷首:您的想法很是在理,但是,章振禮信嗎他能找到佐證嗎

      章振禮找到了。

      作為安國公的親侄兒,幾十年的相處,他自然對對方了如指掌。

      而陸念有句話說得很對,府中妾室好幾位的安國公,在早年又如何會沒有其他女人

      正妻進門前,府中通房便打發出去了。

      這是明面上的,暗中,安國公把人養在莊子上。

      后來,那通房去世了。

      莊子上的老人渾然不知京中主家內里鬧翻了天,她對章振禮沒有防備心,而章振禮又擅長問話。

      難產死的。

      還能是誰的,定然是國公爺的。

      孩子也沒有活,國公爺應該也松了口氣吧,庶長子生在前頭,夫人娘家那兒肯定要鬧。

      我是沒有親眼看到,但這事能作假呀

      夫人肯定不知道,也沒人會去夫人面前多嘴多舌,要不是您問,奴婢也不說哩。

      章振禮回了府。

      站在安國公書房外,他卻猶豫起來。

      如伯父說的那樣,只是偷龍轉鳳,對安國公不至于傷筋動骨,他們老老實實熬過這一陣……

      可一旦坐實了他的出身,那便是亂了繼承,被人抓著一通猛打、就當真要抽了筋了。

      章振禮并不想傷到安國公府的根本。

      這廂章振禮拿不準主意,那廂彈劾的折子并未停歇。

      永慶帝先前高抬貴手放過了章振禮,但大理寺卿卻沒有那么幸運了。

      這位老大人本就有宿敵,借著這場東風,告他治下不嚴,告他對左右寺態度偏頗,為了彰顯有理有據,把大理寺內部一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也翻出來,沸沸揚揚的。

      大理寺卿苦不堪,停職的章振禮更是討不得好。

      都察院、鎮撫司,三天兩頭到安國公府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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