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收起牛角梳,“這東西我很喜歡,多謝你。”
“這么久了,還跟我說謝謝,太見外了。”謝征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快換個詞。”
“那,有勞了?”
謝征將剛上桌的魚端到她面前,嫌棄的敲了敲她的額頭。
“這個不算,以后不必跟我道謝,我希望你是心安理得的接受我對你的好。”
還較真上了。
“那,謝郎有心了。”
“……”
“……”
啊啊啊,宋春雪自己說完,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氣氛沉默了片刻,她連忙擺手,“謝大人,你有心了。”
謝征卻忽然握住她的手,“再喚一聲聽聽?”
“去去去,老大不小了,害不害臊。”宋春雪渾身難受,板著臉道,“好好坐下吃飯。”
“夫人害羞了?”謝征說完也兀自吐了吐舌頭,“這不是尋常夫妻的尋常稱呼嗎,為何我自己說完也覺得頭皮發麻?”
宋春雪哈哈大笑,“可能,咱們倆不適合這樣,還是照舊,咱們畢竟是道侶。”
“對,”謝征給她倒了杯酒,“宋姐,喝兩杯吧。”
“好。”宋春雪以手托杯,“果然這里的魚好吃,你品味不錯。”
他們有說有笑,有酒有肉,像平常那樣,好像有說不完的話。
明明,他們一個是鄉野來的道姑,一個是飽讀詩書,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朝廷命官,卻有很多一樣的喜好。
他們倆都不喜歡人多的場合,除非一時興起,不然不喜歡湊熱鬧。
期間,酒喝完了,謝征出門讓人再送來一壺。
沒想到,又遇到了熟人。
這次,熟人是謝征的二伯,謝二爺。
他得知宋春雪也在,便來到廂房。
再次見到宋春雪,他的態度變了不少。
“謝二爺,您身體近來可還康健?”
“嗯,還行。”謝二爺拄著拐杖,門外還站著兩個隨從。
他看向宋春雪,忽然愣了一下。
隨后,他指著宋春雪,對謝征道,“她……怎么比之前還年輕了?”
“二伯,是她專注修行,勤勤懇懇得來的回報。”謝征倒了杯酒,“二伯,我敬您一杯。最近府上來了不少人,找不到我便去二伯那邊叨擾了吧,我先給您賠個不是。”
謝二爺比之前蒼老了許多,但依舊耳聰目明,只是頭發更白了些。
他接過酒喝了,“你的確該給我賠個不是,但誰讓你養了個好女兒,經常上門來看我,比我的親孫女都孝順,還送這送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