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接著八卦
第二天一早,韋行來到掌門“府邸”,站在門口,苦笑:“走吧。”
韓青微微一愣:“啊,今天?”
韋行點點頭:“他懷恨在心,不肯放過你我。”
韓青倒笑了:“在冷家沒有別的師父會準許弟子搜他的園子。所以也不能要求太高,還想白搜?”
韋行苦笑:“韓青,你也太護著那小子了。”
韓青淡淡地:“每一個生命都是生命。何況帥望與我投緣。”
韋行這回倒笑了:“你同我都能做這么多年兄弟,要同一個人投緣倒也不難。”
韓青想了想:“不,并不容易。你知道,我并不是白癡,我不是一個輕信的人。”
韋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這么多年,他們懷疑過任何事,可是從未懷疑過彼此的友誼。韋行轉過頭,去看另一屋的韋帥望,這個小孩子,在韓青心目中,竟也可擔當這樣的信任嗎?
韋帥望此時已聽到動靜,他愣了一會兒,聽著韓青與韋行閑聊,抬起頭擰著身子看韓青換了件深色的外衣,忽然間明白,韓青是要去哪里,只有去做那件事,才是由韋行通知韓青的!
帥望猛地跳起來,跳下地,跑了兩步,終于停下來,他站在地中央,光著兩只腳,呆呆地看著韓青與韋行。
韋行以一種尖誚憎恨的目光把韋帥望從頭掃到腳,這個討厭的孩子!麻煩的總稱,捅婁子專家,一肚子不安份的大便!
他站在那兒,準備好等韋帥望一開始大鬧天宮,立刻以簡單有效的方式解決掉韋帥望。可是帥望只是站在那兒,呆呆地看著。
韓青慢慢回過身:“帥望,答應我一件事。”
韋帥望鼻子眼睛通紅,點點頭。
韓青說:“不要去看。回床上躺著,直到我回來。”
帥望點頭,再點頭,可是顯然沒有力氣再動彈一步。
韓青見帥望只是呆呆站著,倒底不放心,過去,把帥望抱到床上,輕聲:“我沒事,這只是小事情。”
帥望不出聲,緊咬著牙,點頭,握緊拳頭,全力與自己內心的痛苦,身體上即將發作的顫抖作戰。光是平息不由自主的顫抖就已耗盡他所有力氣。
韓青微笑:“把我教你的劍訣背一百遍。”
韋帥望坐在床上,開始無聲地,微微翕動嘴唇,開始背誦劍訣。漸漸呼吸平復,內心安靜,肌肉全部回復原位休息。只要不停下來,連內心痛苦也會平息。
韓青點點頭,贊許地微笑,然后轉身而去。
桑成晨練回來,先問一聲:“師父呢?”然后看見穿著睡衣的韋帥望坐在床上,目光呆滯,不住喃喃。
桑成看了看農歷,上面有沒有寫不宜出行之類的?他剛做完早自習,沒等到師父,回來之后,師父沒了,韋帥望半傻了,什么原故?
雖然韋帥望的樣子比較嚇人,不過韋帥望奇奇怪怪是常態,正正常常才是變態,所以不足為奇。桑成于是不得不咳一聲,鼓起勇氣:“師父呢?他有事出去了嗎?”
韋帥望繼續面無表情,喃喃自語,只不過眼圈通紅,一雙不大不小的腫眼泡里含滿了半碗水似地蕩漾蕩漾。
翠七在外面聽見桑成發問,進來告訴:“韋大爺過來把掌門叫走了。”
桑成做了解狀:“啊。”再無疑問,轉身自學去了。
韋帥望的眼淚“嘩“地淌下來,再一次深深地嫉妒了:“人蠢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韓青發現方向不對:“這是——?”
韋行道:“師父懶得走路,又不愿錯過好節目。”
韓青瞪著眼睛:“什么?”
韋行笑:“如果有意見,你可向他當面陳述。”
韓青無,他有膽子產生意見已經不容易了,當面陣述,呵呵,冷秋在自己家里,是絕對不在乎發飚的。
到小校場看風景的同胞,只有對不住各位了,如果有膽量,盡管來秋園參觀游覽。
不過本來有膽子去看掌門人挨鞭子的就不多,雖然韓大掌門,大人大量,從不計較,可是外一韋行走路不打撞誰一下子,撞斷了腿什么的,可找誰說理去呢?至于冷湘冷玉,以他們的身份,哪會跑到小校場上看熱鬧呢?
到了秋園,冷秋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