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足,是現在每個人的感受,在末世,有什么能比一碗滾燙燙的湯,一塊熱乎乎的肉帶來的感受還要滿足呢?
每個人都吃飽了,甚至還有人開起了玩笑,說這一餐比末世前的任何一餐都要美味,怪不得以前的有錢人,都愛追求天然的食品,哪怕是野菜。
氣氛非常的歡樂,當肚子的問題得到解決,在場的人都認為,再沒有什么大事值得他們動容。
看著眼前快樂的人們,凌天終于開口了:“說起來,今天是大年初一呢,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會不會下雪?”
這句話帶著淡淡的傷感,一時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也都有些傷感起來,許是每個人都想起了去年的今天,只是短短的一年時間,人生的際遇就發生了那么的改變,怎么不難過?
嘆一聲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
這也就是末世前和末世后的鮮明對比。
“可是,日子不會就這樣下去的,說不定明年的大年初一,會很溫暖吧。”凌天對著手掌呵著氣,帶著微笑說到,這句話是給人們希望,也是給自己希望。
明年的大年初一,屬于自己的堡壘會不會存在?如果存在,又將屹立在何方呢?
聽見凌天的這句話,眾人都由傷感變為了沉思,終于有一個人說到:“明年,明年的春節,我們會在基地市過嗎?我們能到基地市嗎?”
他的話引發了在場除了凌天所有人的心事,畢竟基地市就是現在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聽聞這句話,凌天站了起來,走到了眾人的中間,熊熊的火光映照著他的臉,讓他的神情看起來也格外的堅定和真誠,他開口說到:“如果我說,你們明年也到不了基地市,甚至永遠也到不了基地市,你們會相信嗎?”
“你說什么?”
“你怎么可以這樣說?”
“我們雖然行程很慢,可是我們一直朝著基地市在走,怎么可能到不了?”
凌天的話像是投進滾油里的一滴沸水,立刻引起了爆炸性的反應,每個人都高聲反駁著,基地市是他們的希望,唯一的希望,怎么可能容忍有人打破這個希望?
這就如龍的逆鱗不可觸碰一般。
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反應,凌天并不著急解釋什么,要說服一群人,當然要從他們共同的,最疼痛的地方開始,不然,任何的話語都會顯得蒼白無力,他就是要等待眾人的情緒到達最高點,才準備戳破這個事實。
所有人中,只有徐文力最冷靜,因為這個說法,可以說這個事實,凌天一早就告訴他了。
果然,不到2分鐘,眾人不滿的情緒就達到了最高峰,有人甚至恨恨的站起來,啐了一口,大聲說到:“一頓好飯的人情我拼了命都會還,可我不高興,我要走了。”
就是現在,凌天開口了,他大聲說到:“站住,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基地市不是一直撐著你的希望,你只是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去看,你會相信,自己能到的了基地市嗎?”
那要走的人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或者說從來沒有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思考過這樣一個問題,到的了嗎?是啊,到的了嗎?
每一天,睜開眼睛,總會對自己說,熬下去,到了基地市就好了,這是支撐他活下去,堅持下去的唯一信念。這就像是一種自我催眠,變成了一種堅定的相信,要抽離出來去想整個事實,很難。
“不知道了,是吧?沒有把握了,是吧?”凌天步步走向那個男子,在語中也開始步步緊逼。
要打醒一個人,得用猛藥,所以他不能給這些人喘息的機會,不能讓他們再自我催眠。
“你是看見整個事實了吧?停留在這里,收菜,甚至在村莊里找到種子,還要種菜。如果是要前進,需要種菜嗎?沿途就真的找不到一點吃的嗎?你們可是一萬多人聚集在一起啊?”凌天問到。
那男子答不出來,他們已經習慣了軍隊給的解釋,準備大量的糧食,好一鼓作氣達到基地市,又是什么晚冬初春趕路,會凍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