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這個叫蕓蕓的女人,聽見丈夫的話,有些虛弱的在床單下一陣摸索,終于摸出了一個手電筒。
接著手電筒的光,這間昏暗的帳篷稍許有了一點亮色。
面色蠟黃,整個人非常瘦的蕓蕓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徐文力就走過去攬著她,說到:“你看我給你帶什么回來了?”
蕓蕓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的看著徐文力,聽丈夫這語氣,一定是弄到了吃的。
果然,徐文力小心的從他臟兮兮的外套里掏出了一只烤斑鳩,還有一張廢紙包著的一大團飯。
“啊?有飯,還有肉。”叫蕓蕓的女人驚喜不已,剛要拿過烤斑鳩,又猶豫的說到:“文力,你吃了嗎?文文吃了嗎?”
“放心,我們吃了,就是跟著我來這位兄弟招待我們吃的,還有魚湯呢,可惜沒辦法帶回來,你知道,要端著一鍋湯走在難民營”
“我知道。”蕓蕓點點頭,接過徐文力遞來的烤斑鳩,雙手竟然有些顫抖。
徐文力有些憐惜看著自己的女人,一時間,帳篷內就只剩下他的妻子吃東西時,狼吞虎咽的聲音。
“你老婆得了什么病?看起來身體很虛弱啊?”出于禮貌,凌天小聲的問到。
“就是普通的感冒,可是這末世,是病不起的,普通的感冒也只能拖著。我想吃些東西,就會撐得住一些,好在我們預見了你,否則,一場感冒也會把一個大活人活活拖死。對了,她叫孫小蕓。”徐文力望著孫小蕓有些心痛的說到。
凌天也知道徐文力說的是實話。
此時,孫小蕓已經啃完了一條斑鳩腿,正細細的嚼著那條腿骨,連骨頭她都想嚼碎了吃。
“我去給你弄點熱的東西吃,這些太干了,吃點熱的,你很快就能好了。”徐文力起身說到。
孫小蕓點了點頭,如果身體能快些好,是最好的事,她病著,不能干活的話,連一個野菜團子都領不到。
徐文力拿了掛在帳篷上的一個鍋子,又走到床邊,摸出了一個包了好幾層的小包裹,打開是一個半野菜團子,然后徐文力又拿過帶回來的那些飯,從墻上掛著的一個大塑料瓶子里,倒了一些水在鍋子里。
他準備熬點野菜粥給孫小蕓喝,若不是遇見凌天,這點小想法也不能實現。
徐文力在自己的帳篷外生起了一堆火,熬粥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凌天,孫小蕓,還有依偎在孫小蕓懷里的文文。
“這位大哥,真是謝謝你了,現在這世道,能給別人吃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是一個好人。”孫小蕓一邊說著,一邊把剩下的半只斑鳩用原先包著野菜團子的布包好,收好,她舍不得吃了。
“不用客氣。”凌天淡淡的說到,其實這些對于他來說,真的是舉手之勞。
“對了,這位大哥,以前怎么沒在難民營里見過你?”孫小蕓有些好奇的問到。
凌天剛待回答,已經把粥熬上的徐文力進來小聲說到:“你可別拿出去說,這位兄弟叫周任,不是咱這里的人,周任兄弟厲害著呢,不比軍營里那些高手差。”
“真的?”孫小蕓有些驚奇,丈夫竟然帶回來了一個高手。
“嗯,是真的,我這次帶周任兄弟回來是做大事的,你就別多問了,好好休息著。”徐文力低聲吩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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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說,軍隊并不駐扎在難民營內?而是住在半里外的村屋?”
帳篷外,生著一堆火,凌天和徐文力此時就坐在火堆旁,非常小聲的交談著,而帳篷內,孫小蕓已經帶著文文睡了。
除夕夜,還非常的冷,這堆火就是唯一的溫暖,在難民營里,已經亮起了不少溫暖的火堆,看著,竟然給這個臟亂臭得難民營帶來些許溫馨的感覺。
“是的,他們不會駐扎在這里,你知道,這里又臟又臭,哪兒是他們這些大爺能呆的地方?他們不在乎我們的安全,更不擔心我們會逃跑,因為在這末世,逃跑了,也活不下去,我們沒有武器。”徐文力撥著火堆,平靜的說到。
凌天沉默著,在思考著要怎么做。
“在難民營內,你認識多少人?我的意思是,你認為可以信任的人?”終于,凌天開口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