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小葉子就又往凌天懷里縮了縮，從昨天的事后，別人都開始有些害怕凌天。

但小葉子卻沒任何感覺，小孩子的心思單純，在她心里無論凌天怎么變，都是現在對她最重要，也是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伸手摸了摸小葉子的頭發，凌天干脆解開了外套，把小葉子放進了懷里，可能此時也只有這個孩子，那種最純凈的眼神才能給他帶來些許安慰。

夜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凌天仍默然不動的坐著，沒有目標，信念破碎，讓他對人生的方向都產生了懷疑。

小葉子已經靠在凌天的懷里睡著了，雖然夜雨紛紛，可在凌天身軀和外套的遮擋下，她竟沒如何淋濕，只是覺得溫暖和安全。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時間已是午夜12點多一些了，凌天仍沒下去的意思，而就在這時，另一個身影走上天臺，挨著凌天坐下了。

是莫小虎。

他是除了小葉子外，第二個對凌天感情沒有任何改變的人，早在那夜以后，凌天就是他一輩子追尋的目標，還有英雄。

“哥，給我一支煙吧。”在劉嬸去世后，莫小虎下意識的不想叫凌天凌哥了，直接叫了哥，母親已死，父親生死未卜，活下來的可能性極小，在心底，莫小虎想有一個親人。

凌天不語，只是默默掏了一支煙，連同打火機遞給了莫小虎。

莫小虎點上之后，學著凌天，猛吸了一口，卻嗆得連連咳嗽，連眼淚都嗆出來了，但第一口過后，莫小虎就漸漸適應了這辛辣的煙霧，些許是第一次抽煙，有些醉煙，莫小虎的話開始變得多起來。

“哥，我睡不著，我很想哭，可我不敢哭。你說現在這世上，還有誰能同情你的眼淚？媽不在了，也就是連一個可以在她面前撒嬌，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軟弱的人都沒了。”一個之間，莫小虎成熟了很多。

“對不起，我能把她從活死人那里救出來，卻不能把她從人的手里救出來。”望著夜空，凌天幽幽的說到。

“哥，不怪你。我算是明白了，這世上最可怕的才不是啥活死人，是人心啊。”莫小虎干脆的躺了下去，雙手枕著頭，臉上也寫滿了落寞。

“可可如果，你有非救人不可的理由，又看見了人心的可怕，那該如何？又有誰，能一眼望穿人心的？”凌天說出了他的迷茫，他只是想說說，他知道莫小虎這個半大的孩子也根本不可能回答得出他的問題。

果然，莫小虎漠然不語了，這樣的問題對于他來說太復雜。

“這些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我心里就是我哥，你無論做什么，說什么都是對的。”

哥，多么溫暖，讓人覺得心里上有著依靠的一個字，在沉默中，凌天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哥啊，如果你知道人心有時是如此丑陋，你還會去到羅布泊，去賭一把能否拯救世界的希望嗎？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知不知道，人心有時是如此丑陋？

想到自己的哥哥，凌天心里有些觸動，他抱起小葉子，拍了拍小虎的肩膀，說到：“夜了，雨大風冷，我們下去吧。”

小虎點點頭，隨著凌天正要走下天臺，卻看見一個人默默的站在天臺門口，是馬東。

在心底，凌天是對馬東有幾分欣賞的，這孩子冷靜，沉穩，卻非常重情重義，從他對他的傻媽身上就可見一斑，而且昨天在那樣的情況下，凌天實在沒想到，他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救眾人。

這孩子是面冷心熱之輩，只是他和凌天相處的時間確實不長，有些不敢靠近凌天。

“來多久了，怎么不過來？”對馬東，凌天的語氣不冷淡，還稍許有些親近的意思，剛才他太執迷于自己的情緒，并沒注意到周圍的動靜。

“才上來，想起件事兒，所以”馬東答到，由于昨天的事，馬東對凌天多少還是有些懼意，雖說在他心里對凌天的救命之恩很是感激，但他不確定凌天此時會是怎樣的心情。

“啥事兒？”

“你身上還有顆子彈，我以前看電視，知道是要取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