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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諸位兄臺,不過我那日另有要事。”
布足道自然不能接受,出婉拒。
雖然他那日也要去‘斬九禮’,但性質卻與這些人全然不同,不是去礙事的,而是去提親人本人。
只是看這些人的情緒不太對,暫時不好告訴他們。
聞此,眾人略有可惜。
雖然不知道布足道的實力與身份,但大堂內倒有些人,看見了他剛才用神火玉結賬的氣派。
境界強不強不知道,身份高不高不清楚,但必然很有錢。
斬九禮的‘九禮’回回不同,規則略有出入,但大體都是九場比賽,其中未必沒有涉及財富的一場。
故此眾人覺得,若此人肯參與己方,一同阻止那圣域書生提親,多半也會是一份助力。
只是隨著布足道身旁的夢蓁蓁掩聲直笑,不少人才大抵明白,這位天青色布裳的公子不去斬九禮,或許是擔心這姑娘誤會。
斬九禮的‘礙事者’,雖然并沒有規定是否必須有伴侶,但還是以沒有伴侶的青年男子居多。
規模盛大的‘斬九禮’,并不亞于一場盛大的天驕聚宴,各顯神通借以斬獲名望,但鑒于其本身的屬性,比尋常比拼宴賽更受年輕姑娘關注。
也有不少單身的年輕天驕,會借著參加斬九禮的機會,適當的展示自身優勢,吸引旁的關注此宴的單身姑娘,算是另一種方式的炫耀求偶。
聽到布足道的婉拒,樊吾三人也沒法多勸,何況此行人數不少,怎么都夠阻礙那個圣域書生的了。
“若是中州旁宗倒也罷了,偏偏是圣域弟子,他有幾個膽子竟趕來天門求親?”
他以為他是誰啊?
“事出反常,會不會有些問題?”
樊吾與苗若又繼續吃酒,對此事情緒慷慨。
三人中,紫云峰的薛書還算穩妥,給出了另一種看法,說道。
“若此事是那位不語魔尊計劃呢?我們這般阻礙,會不會壞了她老人家的大計。”
從中州與北疆多年的關系來看,兩域仇恨已久,確實需要一個改善的契機。
若此次聯姻成為契機,倒是分外合適。
如果這是那位不語魔尊允許的親事,他們直接打了那圣域書生的臉面,就有些犯蠢。
關于這種可能,樊吾已經預想過,倒是不甚在意。
“絕無可能,此次斬九禮沒有暗操,說明那位不語魔尊并不刻意護著這個圣域書生,否則不會沒有提前籌備暗樁。”
旁的情況,諸多北疆宗門為貴女舉辦的‘斬九禮’,礙事之人往往都是提前挑選好的,用來陪襯提親者,做乖順的綠葉,為提親的準女婿造勢揚名。
很多北疆大宗的‘斬九禮’,只是一場盛宴過場,并非真實比斗。
奇怪的是,這次天門為那位不知名的貴女準備的‘斬九禮’,卻沒有任何暗設,還有種任君來踢館的意思。
一般會出現這種狀況,只有兩個原因。
那位貴女被該宗宗主憎惡,絲毫不給她的臉,亦或者提親人被宗主厭棄,意圖抹他的臉面。
以那位不語魔尊的氣度,顯然不會用這種小拌子欺負自家小輩,何況看這次‘斬九禮’的規模,雖沒有昭告天下,但已然算是北疆盛況,對那位貴女頗為用心。
那么只能是后者,不語魔尊雖然疼惜那位貴女,但卻又憎惡圣域。
所以這次‘斬九禮’沒有任何暗操,綠葉也未必真的要成為綠葉,甚至可以借桿子上爬,壓過提親之人,揚名立萬。
反正提親失敗,那位貴女的名望也不會受到影響,只是提親人沒這個資格罷了。
聽到樊吾的推論,另外兩人頗有贊同。
看來那位不語魔尊其實并非真想嫁小貴女,只是想借他們這些小輩的手,打臉圣域啊!
……
……
聽聞著隔壁桌的話語,布足道與夢蓁蓁神情復雜,好在兩人都戴著面具,讓人看不出表情。
夢蓁蓁略有遲疑,對于母親沒有安排‘綠葉’,為她未來女婿在‘斬九禮’中揚名立萬倒是并不奇怪。
畢竟母親性子淡漠,對很多事情看的都很淡,想來吩咐‘斬九禮’后,根本不會多插手。
何況作為至強境修者,她得多無聊,才會擺弄這種小事兒,不存在的。
看情況應該是,無論這木頭書生在‘斬九禮’中有何表現,只憑他的本事。
就像是她平日里的歷練與任務,母親疼她歸疼她,也并不會刻意放水,都是真實隨意的態度,只保生死,輸贏自負。
故此,夢蓁蓁方才越過母親,拜托了閨蜜煙芋芋。
她當然不擔心木頭書生本身的實力,非常相信他能夠在‘斬九禮’中至少有半數以上名列前茅,成為‘斬九禮’綜合成績中最亮眼的一位。
但夢蓁蓁同樣期待,他最好再有幾項,能夠拔得頭籌,冠絕諸禮,那才是英雄意氣,慨然如歌。
只是比試總有意外,夢蓁蓁不希望有意外,方才讓煙芋芋放水,想開個后門。
左右這本就是她的‘斬九禮’,是為了她被提親舉行的盛宴,她想讓未來夫婿在此次盛宴大放異彩,冠絕諸位天驕,也沒什么不可以。
“芋芋怎么沒安排暗樁或者卡住這些想惹事兒的家伙呢?”夢蓁蓁心想。
按理煙芋芋也應該清楚,圣域弟子對北疆魔修的仇恨值有多高,若是不提前安排,恐怕開局就是地獄難度。
忽然,她有些心疼自家木頭書生。
“難道芋芋放水的不是這兩方面,而是九禮的關卡環節?”
夢蓁蓁心中正在思襯此事,旁桌的樊吾等人,也恰好酒足飯飽,準備離開聯系風起城附近,能夠趕來的年輕一輩的諸多強者。
“此番盛宴,是我北疆年輕一代魔修的臉面,莫說讓那圣域書生拔得頭籌,但凡是讓他出一線光彩,就是咱們的恥辱。”
樊吾對緣起客棧內,正在用餐的諸多魔修抱了抱拳,眉宇之間滿是意氣,同時看向唯一沒有響應號召的布足道。
“兄臺或有要事另去,我等理解,但也請放心,我等北疆男兒,勢必讓那圣域弟子鎩羽而歸。”
語間,他舉起酒杯,也替這天青色布裳的公子可惜,不能當場肆意。
這多年風起城都沒來過一個圣域弟子,難得來了一個,不能去競爭一二,奪對方的臉面,著實是遺憾之事。
奇怪的是,隨著眾人飲盡杯中酒,這天青色布裳的公子卻沒動酒杯。
“這位兄臺?”
“……”
布足道沒有擔憂,但自然不可能喝這杯酒,心情還略有尷尬。
他該怎么告訴這位樊兄,敬酒敬錯人了?
偌大的風起城,年輕一輩魔修何其多,樊吾敬誰都沒問題,唯獨敬他有問題。
如果他喝了這杯酒,還怎好意思把他們一起釘在恥辱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