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青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因為殷太醫的死,老爺和夫人之間似是有所緩和,后來便有了二小姐……”
“既然如此,我又為何會被送到允光?”嶼箏問道。
青蘭咬住下唇,思慮了許久,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低聲道:“二小姐出生的時候,老爺很是開心。只是一日,二夫人忽然在老爺跟前提起殷太醫離世的前幾日,曾請夫人過府一敘……”
“過府一敘?所為何事?”嶼箏急忙問道。
青蘭搖搖頭:“奴婢不知。雖然當日奴婢一同前往,可夫人不允奴婢靠近……”
嶼箏驚慌:“就只有娘親和殷太醫二人?”
“不,還有兩三人,只是奴婢瞧著眼生,并不識得……”青蘭回應:“后來這件事奴婢也向老爺說起過,可是夫人只字不提,老爺便也不信奴婢所……”
嶼箏錯愕,從青蘭的話中,她聽得出娘親似是有什么事刻意隱瞞著父親。可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竟然娘親寧愿被誤會,也要牢牢保守秘密?
“這之后,二小姐出生,老爺便要將你送到允光去。夫人起初是不答應的,可允光的姑夫人來過之后,夫人便也應允了。”青蘭抹去眼中的淚,臉上浮起一絲清淺的笑意:“二小姐出脫得這般端莊淑麗,可見這些年,姑夫人是真真兒疼愛二小姐……”
“那娘親她……”嶼箏繼續問道。
青蘭看向嶼箏,鄭重說道:“自二小姐被送去允光,夫人整日郁郁寡歡,身子也大不如從前。三年前便也離世了……”
一行清淚滑落嶼箏臉頰,她凄然一笑:“所以,僅憑二娘一句話,父親就猜忌娘親,否決了我?娘親就落得這般凄慘的結局?”她轉而看向墓碑,想象著娘親逝去時的凄涼場景,想到自己不能盡孝于娘親膝下,悲涼一語:“如若娘親與殷太醫當真是清清白白,那么娘親她,愛了一生,到底是錯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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