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瞥了一眼屏幕,是司禮。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司禮壓抑著焦躁的聲音:“葉先生,我到底什么時候能回京城?”
葉銘澤走到露臺的休閑椅旁坐下,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中晃動,折射出冷冽的光。
“急什么?”他嗓音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嘲諷,“京城的風,還沒到你回來的時候。”
他抿了一口酒,冷笑一聲,繼續幽幽說道:“說起來,你和程馨月還真是般配,一個兩個,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
一開始,讓程馨月出馬,一點用沒有。
而后面,讓司禮行動,還是毫無作用。
甚至,他們兩個一起,依舊沒讓他看見一點進展。
還是說,沈書欣和傅程宴之間的感情,有那么牢固?
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能清晰地聽到司禮加重的呼吸聲,顯然在極力克制怒氣。
半晌后,他才咬著牙,聲音從齒縫里擠出來:“葉銘澤,我們之間是合作。你幫我回來,我幫你繼續對付傅程宴。”
葉銘澤晃著酒杯,眼底掠過一絲冷芒。
合作?
司禮這種被感情沖昏頭腦,只剩下偏執和愚蠢的家伙,也配和他談合作?
不過是一枚還有點用處的棋子罷了。
“放心,很快了。”葉銘澤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傅家這潭水,需要更多的人進來,才能攪得更渾。”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絕對的掌控:“等我消息。”
不等司禮再說什么,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司禮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忙音,猛地將手機摔在沙發上。
他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外面陌生的城市夜景,一雙桃花眼里翻涌著不甘和陰郁。
他司禮以前風光的時候,哪兒受過這種窩囊氣?
可現在,虎落平陽,只有被欺負的份。
但是為了回到京城,為了能再見到沈書欣,他不得不仰人鼻息,對著葉銘澤低頭。
腦海里浮現出沈書欣清冷的眉眼,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扎過,泛起綿密的痛楚和更深的執念。
小書欣……他失去的,一定要親手拿回來。
無論用什么方法!
……
傅家老宅,主臥內。
沈書欣還是輕輕從傅程宴的懷抱里退了出來。
溫暖的源泉驟然消失,帶來一絲微涼的空虛感。
“怎么了?”
傅程宴低頭看她,燈光在他濃密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真實情緒。
“沒什么。”沈書欣垂下眼睫,避開他的視線,聲音有些低,“只是有點悶。”
她起身,走到窗邊,故作隨意地掀開窗簾一角,望向外面沉沉的街景。
不遠處別墅一閃而過的亮光像是蟄伏的獸眼,讓她心頭莫名一緊。
傅程宴看著她的背影,纖細,挺直,卻仿佛承載著無形的重量。
他也來到了窗邊,大掌輕輕壓著沈書欣的手,帶著她將窗簾放下。
望著她疑惑的一雙眼眸,傅程宴輕啟薄唇。
“以后,遮著點光,有人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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