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臥室,傅程宴反手關上門,讓臥室變得封閉,卻又帶著淡淡的溫馨。
厚重的窗簾關著,臥室里有些昏暗。
但傅程宴沒有開大燈,只擰亮了床頭一盞暖黃的壁燈,柔和的光線驅散了部分冷硬,讓房間顯得靜謐許多。
沈書欣靠在門板上,微微垂著頭,長發滑落,遮住了側臉。
傅程宴走到她面前,沒有立刻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聲音低沉:“害怕了?”
沈書欣輕輕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悶:“我只是……很不甘心。明明知道他在說謊,卻拿他沒辦法。”
她抬起頭,眼底帶著未散的倔強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他差點害死你……”
傅程宴看著她微紅的眼眶,心臟某處像是被細微地刺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拂過她的眼角,那里有些濕潤的涼意。
“法律會給他應有的懲罰。”他語氣平穩,帶著一種篤定的力量,“至于幕后的人……”
他頓了頓,眸底掠過一絲極冷的厲芒,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我不會放過。”
這句話他說得很輕,卻又帶著沉沉的重量。
沈書欣望著他冷峻的側臉,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就像是……以前的那個傅程宴回來了一樣。
他低頭看著她,暖黃的光線在他濃密的睫毛下投下淡淡的陰影。
“這些事情,交給我來處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動作自然,“你照顧好自己和念安,就夠了。”
他的觸碰很輕,帶著安撫的意味。
沈書欣閉上眼,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和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
這一刻,所有強撐的堅強仿佛找到了可以暫時依靠的港灣。
她輕輕“嗯”了一聲,將額頭抵在他堅實的胸膛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紛亂的心緒漸漸歸于平靜。
沈書欣喃喃道:“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
現在的傅程宴,也很好。
可是,他們的夫妻生活相敬如賓。
沈書欣還是更喜歡以前的他。
不過還好,至少此刻,在他身邊,她可以暫時卸下重擔,汲取一點點繼續前行的力量。
傅程宴感受到她的依賴,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瞬,隨即放松下來。
他的手臂緩緩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人更緊地擁入懷中,恰好將她圈在他的領地內。
沈書欣眼圈紅了紅。
他這樣的親密動作,是為了責任嗎?
沈書欣靠在他懷里,眼圈還紅著,心里卻繞不開這個念頭。
他的下頜輕輕抵著她的發頂,呼吸平穩地拂過她的鬢角。
臥室內那一盞昏黃的壁燈,將兩人的影子投在墻上,交織成一團模糊的暖昧。
不遠處,另一棟別墅的頂層露臺。
葉銘澤放下手中的高倍望遠鏡,指尖有些不耐煩地敲擊著冰涼的欄桿。
對面主臥的窗簾拉得嚴絲合縫,讓他什么都看不見。
他輕嗤一聲,帶著幾分意興闌珊。
傅程宴的防衛,還真是滴水不漏。
這是一個記憶缺失的人能做的事嗎?
手機在口袋里震動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