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霜微愣,還沒回頭,就感覺自己輕輕挨上了一個熟悉溫熱的胸膛,江嘯沉冷的聲音還在響起,話語底下藏著雷霆般的怒意,“你們都在做什么!這么一個對云娘子和小娘子小郎君不敬的男人,怎么還留著他在這里礙人的眼!”
這番話,他是對著守在門口的兩個兵士說的。
那兩個兵士身子猛地一顫,一臉無辜,他們自是看出了這男人不是善茬,但他們在云娘子這里守了這么久,知道云娘子是個十分有主見的女子,不喜歡手底下的人善做主張,這才想著要先等云娘子那邊回復了再做處理,誰知道這件事竟是驚擾到總兵了!
只是感覺到了自家總兵的沉怒,他們也不敢解釋什么,有些慌張地應了一聲,就快步朝嚇得臉色慘白的何文賓走去。
在見到江嘯那瞬間,何文賓就知道自己完了。
可是,他先前打聽回來的消息不是說,江總兵今天下午才會回來么?!怎么他這會兒竟會在云霜的院子里出現!
若早知道他在這里,他便是再怎么氣,也不會作死跑過來啊!
還沒等他想出要如何應對,那兩個士兵就一左一右蠻橫地鉗制住了他,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拖走了,何文賓一臉崩潰地大聲道:“江總兵,你不會真的要娶這個女人吧?!你可知道她是什么貨色!要不是前幾天她勾引我,我怎會犯下背叛我夫人的錯!你確定你家里的人能接受這種不知廉恥、水性楊花的女人,你……”
他驚慌失措地大聲說著,已是再也顧不上什么后果了。
鉗制著他的兩個士兵一臉煞白地瞪著他,反應過來連忙就要手忙腳亂地去捂他的嘴。
然而,有一個人卻比他更快,只見江嘯沉著一張風雨欲來的臉,快步走上前,按著他的肩膀,狠狠地讓他跪在了地上,隨即按上他的后腦勺,微微一用力,就讓他的額頭狠狠地磕到了地面上,何文賓哪里經歷受到這般對待,頓時慘烈地哀嚎了一聲。
“這個頭,是磕你方才對我未婚妻以及兩個孩子的侮辱。”
江嘯冷冷地說話,小雞崽一樣地提起他的頭,又狠狠地嗑到了地上。
“這個頭,是嗑你六年前使用在霜娘身上的歹毒手段。”
他絲毫沒有提到六年前,自己也被他算計在內,只是心疼當初無故遭遇了那么一場災禍的女子。
他眼中泛著冷光,又一次提起他的頭,狠狠地磕到了地上。
“而這個頭,是嗑你當初花巧語引誘良家女子,致使她與家人離散,分隔遠方,遭遇生離之苦。”
江嘯完全沒有壓制自己手上的力度,等第三個頭嗑完,何文賓的額頭處早已是血紅一片,整個人也徹底支撐不下去,像塊破布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江嘯這才站起來,看著已是呈現半昏迷狀態的何文賓,冷聲道:“你這樣的人,在霜娘面前多出現一息,我都怕污了他們母子的眼。若之后,你再敢出現在霜娘面前,便先掂量掂量你的腦袋有幾兩重。
來人,把他丟出去,丟遠一些!”
那兩個士兵聞,連忙跑上來,一前一后地架起了何文賓,就往遠處跑。
仿佛生怕跑晚一刻,他們總兵就要忍不住大開殺戒了一般。
江嘯解決完何文賓,一轉頭,就和靜靜地站在門邊的云霜對上了視線。
云霜看著他,慢慢走到他身邊,牽起他的手,低聲道:“你其實不必親自動手。”
那樣一個人渣,只會污了他的手。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把他攪和進原本過去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