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好像被大夏朝廷給遺忘了一般,都這么久了,他什么消息都沒得到。
整天被關在這鐵籠般打造的院子里,蕭璟備受煎熬,簡直度日如年。
正當此時,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討好的聲音。
蕭璟一喜,是誰,瀛江王夏姜來了?
可隨即,忽遠忽近的對話中,蕭璟的心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接著,他一拳砸在了窗框上!
只是也不想被人看了笑話,尤其是這個心智若妖的秦王世子。
梓雋進來的時候,蕭璟裝腔作勢,坐得四平八穩了。
只是,他卻忘記了,滿臉的胡茬子,以及不怎么整齊的發髻,還有那皺巴巴的衣袍。
梓雋最擅長的就是擊潰人的心里防線。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眸子將蕭璟從上到下的掃視了一遍,便讓蕭璟掛不住了。
梓雋坐在旁邊的對面,禮部尚書親自將茶盞放在梓雋手邊。
蕭璟見此,“裴梓雋!”
“休得無禮,這是我們大夏秦王世子夏子瞻!”禮部尚書頓時一聲呵斥。
蕭璟才不管誰是誰,“將本汗囚禁在此,這就是你們大夏的禮節嗎?”
梓雋端起茶盞,“我們大夏的禮節是給那些以禮相待之人的!”
梓雋不等蕭璟開口,抬手制止他,繼續道:“哦,對了,這些天你一定在疑惑,為何沒有人來請你入宮吧?”
一句話問到了蕭璟的心坎上,蕭璟警惕地看著梓雋。
梓雋那雙鋒芒畢露的瑞鳳眸里斜睨著蕭璟,“那是因為啊,看在你如此喜歡我大夏的份上,我們深為動容,就想法子成全了你!”
“你什么意思!”蕭璟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目光犀利地盯著裴梓雋。
梓雋卻是輕輕抹著茶盞中的浮葉,不緊不慢地道:“相信自己,你想的不錯,就是你想到的樣子,如今你已經成為了質子!”
蕭璟騰的一下站起身,滿是憤怒,“我不答應!”
梓雋轉頭看向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會意,頓時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蕭璟,“我大夏圣上已經和突厥那邊主持大局的祺伽公主飛鷹傳書達成共識。
不日兩國使團會前往邊關會晤,簽訂結盟盟書,而拓跋璟你則留在我大夏為質!”
“不行!”蕭璟怒喝一聲,情緒很是激動。
梓雋緩緩的道:“蕭璟,你沒有說不的全力!”
“你若不想老死在我大夏,勸你就將兵符交出來。乖一點,你頂多在我大夏為質十年,若是冥頑不靈,那這一輩子怎么度過,可就不好說了!”
蕭璟整個人跌坐在椅子里,神志崩潰,“不會的,不會的,王妹不會如此對我的。”
梓雋眼看差不多了,語重心長地道:“也不難理解,你和祺伽公主經歷相同,那時不過是相互取暖罷了。
說白了,這王位祺伽公主也有一份,雖然你勾結我大夏逆賊瀛江王,讓他孤注一擲地將所有兵力都借給你,幫你奪了這王位。
可若沒有祺伽公主和你里應外合,想來你也不會如此順利。”
“你,”蕭璟一時語塞,半晌失魂落魄地說了句,“好一個釜底抽薪!”
蕭璟深深地意識到,大勢已去。
他跟商人跑過商,商人趨利被他刻印進了骨子里,他無比的后悔。
禮部尚書笑瞇瞇地道:“大汗啊,稍后還請仔細交代一下事情,比如與你勾結密謀之人……”
……
半個時辰后,梓雋才出了禮部會所后,隨即翻身上馬直奔南城門。
如白帶著數百名連戴面具的禁衛軍候在城門外。
長風颯颯,積雪飛濺,身姿如柏的年輕男子騎著馬風馳電掣般飛掠出城。
隨之,眾禁衛紛紛打馬,緊隨其后。
一瞬,馬蹄滾滾,猶如南飛的群鷹。
與此同時,予歡這邊卻收到了太后的懿旨,令她即刻前往沈家,去送沈夫人最后一程。
原因是,這是沈夫人怎么也不肯閉眼,要見她最后一面,也是她最后的心愿。
沈卓便親自去求的旨意。
這一懿旨來得猝不及防。
而秦王在一刻鐘前已然入宮了。
“義母,兒子愿與您一同前往!”文承起面色凝重道。
如云也緊張地道:“主子,現在非常時期,您的安危為要,屬下這就傳訊給世子!”
“誒呀,世子真是的,將如影和臨安給派出去了,現在可怎么是好!”文脂埋怨道。
予歡被她們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些無奈道:“看看你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闖龍潭虎穴呢。
放心吧,沈家人不敢將我如何的。
上次他們派人來請我過去,被我拒絕了,想來這次沈卓也是迫不得已才進宮求太后的。”
沈卓什么性子,予歡最是了解不過,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更不想見自己。
果然如予歡所料,予歡見到沈卓的時候,他連話都懶得與她說一句,只揮了揮手。
便讓人送予歡過去。
予歡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踏入沈府!
可沒想到,有些時候,不管因為什么,都無法左右命運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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