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聞,如同五雷轟頂,渾身抖若篩糠,雙眼登時沖了血,臉色也一下漲紅,“你你……”
“你是想問,你淫蕩地一再對我下藥和你同房生下老大和老二,還是想問我,你為了報復我,綁了我,堵住我的嘴,只為讓我親眼看著你與野男人茍且,然后生出趙和一事?”
趙曄臣看小丑一般的看著長公主,“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負啊,你做出的丑事,我不恥說,可若要人不知之除非己莫為啊,當日你如此羞辱我的時候,趙玄親眼所見!”
趙曄臣的這一句話,猶如一只千斤重錘兜頭砸下來一般。
長公主那口被她努力壓制的氣血,頓時急促地沖破了喉嚨,隨即頭一歪,暈死過去了。
趙曄臣目光冷漠地看著她,眼眸里沒有半分感情。
三十多年了,面前這個女人猶如魔鬼一般的存在,為達目的,近乎無所不用其極。
他的至愛,被她害死。
他的至親,被她要挾。
他想死都成了奢望,如今,是他來討債的時候。
……
予歡這邊卻是歡聲一片。
清棠夫人以及老管家,文脂和陸逸塵等人都聚在望花塢的花廳里觀禮。
文承起跪在予歡和梓雋面前,雙手捧茶,“義母請喝茶!”
原本按照予歡的打算,只是自己認這個義子,是與梓雋分開來的。
可沒想到,梓雋聽說了這件事后,她是文承起的義母,他當然就是文承起的義父。
于是,梓雋理所當然地就坐在了椅子里,到了敬茶的這一環節。
予歡接過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文承起恭敬又實誠咚咚咚磕了三個頭。
隨即又端過另一盞茶,“義父請喝茶!”
梓雋接過茶盞。
文承起一如剛剛也磕了三個頭。
梓雋眸里閃爍了下,老父親般地道:“好兒子!”
場面莫名地透著一股古怪感。
眾人都極力忍著抽搐的嘴角,原本梓雋和文承起年歲相差不過五六歲而已。
梓雋容貌分外偏向少年感,盡管他極力地往沉穩上打扮,可他和文承起兩個人站在一起,還真看不出誰大誰小!
文承起這聲義父,梓雋的那聲兒子,使得氣氛失了嚴肅性,反而多了些喜感。
就在這時,如白大步闖了進來,“主子!”
如白的聲音過于突兀,也顯得分外急促。
眾人齊齊地看著如白,想聽聽發生了什么事。
然而,如白只是看著自家主子。
梓雋起身出去,到了外邊。
如白掩唇湊近他道:“發現了瀛江王的蹤跡!”
梓雋聞眸里閃過一抹凌厲,“人在哪里!”
如白道:“城南幾十里外的一個村莊!”
瀛江王是梓雋所見過最為狡猾的犯人,滑不留手,每每在他都要捉到他的時候,都撲了個空。
他懷疑,夏姜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報復圣上,只為令當今圣上寢食不安!
但捉拿他這幾年,卻將梓雋的偏執給激發了,不捉到他決不罷休。
梓雋轉身回到了座位旁,對予歡溫聲道:“你們熱鬧著。”
他眸光深深地看著予歡道:“待我回來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
說完,他拿起大氅,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外頭,梓雋揚起大氅披在肩頭,一邊系著大氅的系帶,一邊往外走道:“誰發現的?”
如白緊隨其后,“是如雁發現的。”
梓雋眸里冷戾,“傳信給如雁,讓他調集附近的人,全力圍捕,拿到瀛江王,他就可以直接進入禁部核心!”
如白應諾立即去傳信。
而梓雋卻去了秦王的書房。
秦王正在趣房里哄孫子玩耍,見梓雋面色陰云密布,心里咯噔了下。
當即示意硯臺帶著淳哥兒玩耍,父子倆則進了書房,密議了許久,梓雋才出來。
梓雋離開秦王府,直奔禮部的會館。
禮部會館,名字好聽,說白了,那里比牢房高檔些。
一般用來軟禁一些外族細作的地方。
而突厥大王拓跋璟就關在里不會管里。
拓跋璟已經被關了一陣子了,他數著日子等著夏帝回來,或者是駕崩的消息。
這樣,瀛江王就可以造反成功,將他放出來。
他出來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他得盡快回到邊境。
主要離開太久,自家家中那些兄弟姐妹們都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王妹祺伽怕是獨木難支。
他離開得太久了,萬一,他的那些兄弟姐妹當他死了,逼死祺伽,爭搶那王座,那可就是翻天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