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趙旻陪廖莎來到“拉多加”酒廠。這是俄羅斯最大的酒精生產企業之一,旗下有許多著名品牌,暢銷全世界。
廖莎選購了三種品牌系列:沙皇伏特加系列;百麗斯特金酒系列;沃夫威士忌系列。
這天晚上,廖莎邀請了幾個在圣彼得堡工作的校友,帶著趙旻去了酒吧。
校友們聽說廖莎在中國創業,而且十分成功,頗為羨慕。
廖莎此時已是他們中的有錢人。他豪氣干云,今夜喝酒管夠。于是校友們情緒特別高漲,高呼廖莎烏拉,喝完伏特加,又喝威士忌,直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起,趙旻的腦袋昏昏沉沉。
廖莎要帶她去芬蘭灣游覽。趙旻說:“我有件心事未了,你幫我尋個人……”
于是,趙旻將她第一次來圣彼得堡闖蕩,被吳爽坑害的事說了,“廖莎,這個人一日找不到,我在圣彼得堡一日睡不著覺,你動員這里的人脈,一定幫我找到這個人。”
廖莎很是憤慨,拿起手機要給朋友撥打,卻又放下了,“表妹,我想問你,如果吳爽被我們找到,你怎么處置?”
趙旻說:“讓她陪我錢,或者把她交給警察處理。”
廖莎攤開雙手,“可是,你當初為什么沒有報警?時間過去這么久,你即使抓到吳爽,她還會有錢陪你?”
趙旻說:“發現被吳爽坑害,我那時在中國,與圣彼得堡萬里之遙,又是兩個國家,我怎么報警?”
廖莎說:“也許,你的同胞是被逼的呢?或者她有她的不得已呢?”
趙旻沉默了許久。她抬起眼皮,“你的意思,是讓我放棄追索吳爽?”
廖莎笑笑,“那是你的劫難,表妹,好人壞人不是那么隨便定義的,這個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從我們繪畫者的角度講,還有黑白的混合色——灰色。”
趙旻長舒一口氣,睫毛輕輕合上,“也許你是對的,你們搞藝術的人,內心都是那么柔軟、純善。”
廖莎在她肩膀拍拍,“即使她是惡人,懲罰她的事有耶穌,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趙旻說:“好吧,我聽你的,咱們把這時間用到正地方。”
趙旻和廖莎走出葉卡捷琳堡火車站。
一輛老式拉達轎車上,下來兩個人,朝廖莎招手。他們是廖莎姑姑家的孩子。
廖莎祖父響應號召,攜家帶口去伊爾庫斯克創業,姑姑一家則繼續在“達達村”生活。后來不久,孩子們大了,都到葉卡捷琳堡工作,廖莎姑姑和姑父,便搬到市里跟孩子們生活在一起。
廖莎的姑父去世多年,他姑姑尚在,也已年逾古稀。
她見到趙旻十分激動,抱著她雞啄米似的親吻她的額頭,嘴里一遍遍叫著安娜的名字……
趙曉云切除了大半個胃后,雖然康復得差不多,但總感覺身體大不如前,精力也沒有之前那么充沛。
但好在她經營了20多年,在俄羅斯有固定的合作伙伴鮑里斯,長期穩定的合作,使她和鮑里斯從商業伙伴變成了信任的朋友。
在國內,趙曉云也有長期合作的客戶,她以誠信、仗義聞名,不隨便抬價,不摻雜使假,贏得了客戶的信任。
因此,雖然她的身體不如從前,但她憑借20年打下的堅實基礎,仍然游刃有余地經營自己的松籽進口加工、銷售產業。
這天上午9點,趙曉云來到松籽加工廠。她去車間轉了一圈,一切按部就班地在副廠長指揮下,正常運轉。
趙曉云回到辦公室,喝了一會兒茶,正想站起來往回走,沈杰的電話打了進來。
趙曉云接完電話,慢悠悠地沿著一條水泥路,向南邊的商服區走去。
趙旻在辦公室跟聶秀玉聊天。
桌上擺著一座水晶獎杯和一張大紅證書,在蘇州舉辦的全國天工玉雕展覽中,他的一塊玉雕作品“奔月”,榮獲一等獎。
趙旻說:“你這次代表芬河市寶玉石分校去參賽,你獲獎也是我們的驕傲,不僅給邊合區增添了榮譽,也給咱們學校的展室,增加了一件重器。”
聶大師頗有些得意,“展覽還沒結束,就有人出高價購買,被我回絕了。”
趙旻向他豎起大拇指,“您放心,我不會食,我將按照市場價將它收購下來,作為寶玉石學校的展品珍藏。”
趙曉云走了進來。聶大師拿起獎杯和證書告辭。
趙旻調皮地問趙曉云,“你此時來,是不是又想在寶玉石學校食堂蹭飯吃?”
趙曉云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不許你這么說,好像我做姑姑的嘴巴有多饞,占你便宜似的。”
趙旻看看手表,11點12分,她站起來說:“走吧,咱倆慢慢溜達,到了食堂也該是吃飯時間。”
趙曉云說:“先不忙,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趙旻看她認真的樣子,復又坐下,“您有什么重要的事盡管說,我洗耳恭聽。”
趙曉云說:“沈杰剛才又給我打電話了,他還是想請你去‘富康’兼任副總,幫他打理芬河市的事宜,你就不要再拿捏了,答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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