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旻在圣彼得堡和加里寧格勒,分別選定一家百年老企業,與他們簽訂了長期供貨合同。
然后,她出人意料地買了許多假品、贗品,以及各種品質不同的殘次品。她的舉動,讓俄羅斯客商目瞪口呆,搖頭不解。可趙旻卻如獲至寶,讓雇工小心翼翼地打包,親自寫上國內的接收地址。
她這么做,一是為了讓喬嫂熟練地辨別真偽,逐步成為鑒定行家;二是拿回去放在店鋪的顯赫位置展覽,讓那些不明真相的買家自己對比,然后放心購買她的真品。
趙旻經芬河口岸進入國內。在圣彼得堡和加里寧格勒訂購的琥珀、蜜蠟尚未到貨。
趙旻推開家門的時候,母親正愁眉不展。
她見趙旻回來了,終于長舒一口氣,“死丫頭,你還知道回家啊,這么長時間也不給家里來個信?打你手機也不接,我還以為你被人扔進波羅的海喂魚了呢。”
趙旻有些疲憊,放下雙肩包,走進洗手間,“我去圣彼得堡,訂購了一些琥珀和蜜蠟。”
“什么?”蘇虹瞪大雙眼,驚呼道,“小旻,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叫人家騙了30多萬,你咋還往火坑里跳呢,吃一百個豆不嫌腥啊。”
“我就不信,我做不成琥珀生意,我要哪里跌倒再在哪里站起來,東山再起。”趙旻將衛生間的門關上,她想沖個熱水澡。
蘇虹推開門,“你這孩子咋這么執拗呢,你姑姑想讓你去幫忙,你不干,卻反要窮折騰,你說你,被人騙了30萬,一點也不知道心疼錢。”
“你弟弟還有兩天結婚,就因為你吝嗇,不給他添補10萬塊,結果只買了一個國產車,弄得王欣雅不高興,差點把婚事攪黃……”
“哐當!”趙旻猛地把門拉上,打開水龍頭。頓時,一束溫熱的暖流噴射下來,嘩嘩的流水聲,將蘇紅的埋怨聲阻隔在外。
蘇虹被女兒關在門外,甚是氣惱。她一把拉開衛生間的門,“死丫頭,你到底是不是這家人,天底下哪有你這樣當姐姐的,弟弟結婚一點不上心,錢也不出……”
“我不是他的家長,沒有義務為他結婚出錢買車。”趙旻將一頭秀發打開,抹上洗發膏。
“旭東已經22歲了,屬于成年人了,要想買好車裝蛋,自己掙錢去,他自己掙了錢,想買什么車買什么車,買宇宙飛船也不關我的事。”
20分鐘后,趙旻穿著浴袍走出衛生間,她感覺神清氣爽,臉上貼著面膜。
蘇虹還在嘮嘮叨叨,“小旻,你弟結婚那天,典禮的時候王欣雅要舉行改口禮,叫你姐姐的時候,你拿一萬塊錢紅包。”
“沒那閑錢。”趙旻坐在沙發上,蜷縮著給腳指甲涂指甲油。
“那可不行,那天要擺十幾桌酒席的,當著一百多人的面,我們必須要給曉東和王欣雅裝裝門面,改口的紅包,必須是大紅包……”
“我沒錢裝大尾巴狼。”趙旻起身,從提包里拿出一塊雞蛋黃大小的蜜蠟,扔到蘇虹面前,“這塊蜜蠟在國內值一萬多,就當我給她的改口費吧。”
兩天后,趙旭東和王欣雅在“芬河云錦”大酒店,舉辦了婚禮。
趙旻沒有出席典禮。她此時在緬甸北部地區。她在那里考察緬甸琥珀市場,因為那里出產的琥珀,是世界上色彩最艷麗、最多彩的琥珀。
這天上午7點半,趙旻來到互貿區店鋪前。店鋪的卷簾門上,貼著“金禾”公司的封條。趙旻輕蔑一笑,扯下封條幾把揉搓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她打通了喬嫂的手機,請她回來上班。
喬嫂賦閑在家,沒想到趙旻這么快就重新站了起來,當即激動地跳了起來。不到半個小時,她就騎著電動摩托來到店鋪。
“趙經理,這回咱們干什么買賣?”喬嫂臉色潮紅地問。
“還賣琥珀、蜜蠟。”趙旻拿起掃帚,清掃柜臺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