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曉云氣憤難平,“不行,這口惡氣我咽不下,非得找人收拾她不可。”
趙旻苦笑,“她這種人做了壞事,難道還會乖乖地呆在圣彼得堡,等你找她算賬?”
趙曉云的胸脯劇烈起伏,手掌在臉前快速煽動,“太窩囊了,本姑娘行走俄羅斯和獨聯體那么多國家,還沒誰敢如此欺負我呢!”
“唉,算了,誰讓我識人不深,那么輕易就相信她,讓她替我發貨,而不是自己監督發完貨再走呢。”趙旻試圖安慰憤怒的姑姑,可她心中卻涌上無盡的懊悔和自責。
“大傻逼!我就是一個大傻逼!”
“對不起,姑姑,借你的錢暫時還不上了,不過請你相信我,我將來一定連本帶息還給你。”趙旻信誓旦旦地說。
“拉倒吧,錢沒了不是事,只要你完好無損就萬幸。”趙曉云倒吸一口冷氣,“想想我都后怕,讓你一個小姑娘自己闖蕩俄羅斯腹地,你又沒出過國,真要是被吳爽賣了,綁架了,我可咋跟安娜交代啊?”趙曉云的眼眶紅了。
趙旻知道姑姑心疼自己,走到她身邊,抱住她。
趙曉云將趙旻擁進懷里,趙旻將腦袋貼在她的胸懷上。一股溫熱傳到身上,猶如一股暖流涌遍趙旻全身。類似于一種母愛的東西,令趙旻無限感動起來。
因為她長到23歲了,記事起就沒有被母親如此深情而溫柔地擁抱過,她像個失寵的狼崽子,被無情地扔進風雨中,任憑風吹雨打。
在哪摔倒,在哪爬起來。趙旻朝姑姑借了10萬美元,再次跨過國門,只身來到了俄羅斯。
她又來到了圣彼得堡。
她去了幾個地方,寄希望能夠邂逅吳爽,狠狠扇她幾個嘴巴,逼著她將損失賠給她。可她逛了三天,不要說逮住吳爽,就連她的氣味都沒捕捉到。
她果決地放棄了要抓住吳爽的念頭。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大都市,要想見到吳爽,無異于大海撈針。何況即使逮到了她,除了賞她幾個解恨的耳光外,她還能做什么?
她還敢做什么?這里可是吳爽的地盤啊!于是,趙旻以考察琥珀、蜜蠟市場為由,一口氣參觀、走訪了十幾家加工廠。來之前,她在網上學習了如何鑒別真偽琥珀、蜜蠟,掌握了一些仿制工藝和手段,但面對琳瑯滿目的大堆產品時,她仍無法準確鑒別出真偽。
趙旻不敢下手簽單了。她非常苦惱。于是這天晚上,她索性來到涅瓦河畔的一家酒館,獨斟獨飲起來。直到深夜12點半,趙旻才醉眼朦朧地走出酒館,想打車回到涅瓦河南岸的旅館。
可是她嚇了一跳。室外明晃晃的,天空瓦藍,一點也不像是深夜一點多的樣子。難道見鬼了?還是我穿越了?
街道上行人甚少,趙旻才想起圣彼得堡位于高緯度地區,天亮得早,黑的也晚。
她攔住一輛出租,說了旅館名字,俄籍司機微笑搖頭。趙旻以為他想趁自己深夜打車,加錢漲價,便有些急了,用俄語跟他掰扯起來。
司機苦笑聳肩,告訴她,不是不想做她的生意,而是現在這個時刻,所有的車輛都無法在涅瓦河大橋上通過,因為一旦進入午夜12點,涅瓦河大橋的橋面就會升起來,要到明早才能合攏通行。
“媽的!”趙旻苦笑著罵了句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