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是怕你將來幫襯凌家不幫襯紀家么?”凌子云問道。
紀澄雖然不愿意承認這等難以啟齒的原因,卻還是點了點頭。
凌子云道:“其實伯父大可不必擔心這些。阿澄,你一個女孩兒為了頂起整個紀家,不得不出來拋頭露面,等你嫁了我,我再不舍得讓你出來做事。我只恨不能將你永遠藏在家里,叫誰都看不見才好。只咱們兩個,好好兒的過。”
凌子云這話說得雖然深情,可莫名卻叫紀澄心里有些不歡喜,她拋頭露面雖然是為了紀家的生意,可更多也是因為她喜歡。跟那些個男人相競,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別提叫人心里多開心了。
然而凌子云既然不喜歡女子經營生意,紀澄也可以退一步只理內宅。所以紀澄沉默片刻后笑道:“若真能嫁你,我就只在內宅替你經營凌家,養育咱們的孩兒。”紀澄說著自己都紅了臉。
凌子云更是有些激動地攬住了紀澄的腰,“我想過了,可以將凌家商號每年三成的收益當做聘禮去你家下聘,這樣你爹肯定再不會阻攔咱們了。”
紀澄不由愕然,凌子云這樣說,相當于是給了紀家三成的股權,而且還不用紀家承擔任何風險,每年只要坐收紅利就是。若真是這樣,她爹爹自然再不會反對的。紀澄沒想到凌子云能為她做到這個份兒上,感動得眼圈都微微泛紅了,“可是你父親那里……”
“將來整個凌家還不都是得靠咱們。況且我爹爹知道這一輩子除了你我再不會娶別人,他若想有孫子傳宗接代,不答應也得答應。”凌子云得意地道。
紀澄看著如今自信滿滿,意氣風發的凌子云,不由想起自己的過往,兩相對比忍不住黯然,她抽回被凌子云握在手里的手,往后仰了仰身體,“可是,我不值得你這樣做,子云哥哥。”
有些事情紀澄本可以隱瞞凌子云一輩子,作為一個聰明人,無論從感情還是理智上講,她都必須隱瞞。可是她眼見著凌子云為他付出這么多,就覺得隱瞞他真相實在對不起他的真心。
這世上只有真心才值得真心回報。
“別說了,阿澄。”凌子云似乎預感到什么,阻止了紀澄繼續往下說。
紀澄的眼淚跟著就流了下來,“可是我已經不貞了。”
凌子云愣了愣,閉了閉眼睛,然后重新睜開道:“我不在乎,只要我的妻子是你,就足夠了。”
紀澄愣愣地看著凌子云,聰慧如她這會兒也分辨不清凌子云話里的真假了,大概是太想相信了吧。
“子云哥哥……”紀澄哽咽得說不出話來,如果這樣凌子云還肯愛護她,那紀澄再不接受就是這天下最傻的傻瓜了。
凌子云也是激動,雖然他和紀澄青梅竹馬,但那層心意卻從沒捅破,直到今日兩人才算是互訴衷情。這處在愛戀中的人心里,可沒有什么發乎情止乎禮的道理,只想彼此依偎彼此靠近,最好融成一體那才能解心中的炙熱。
所以凌子云再次攬住紀澄的腰,抵住紀澄的額頭道:“阿澄,我真高興。”說著話,凌子云就已經急不可耐地低下頭去尋紀澄的唇瓣。
軟軟的、香香的,帶著一股鮮桃的甜味兒,叫人沾了就不想再放開,恨不能嚼到嘴里吃下去才能一填腹欲。
凌子云的吻熱切而生疏,牙齒偶爾磕得紀澄的嘴唇疼,可她卻覺得莫名感動,盡管沈徹的親吻叫人覺得更有技巧,更能挑動忍心,但他的吻卻從沒讓紀澄覺得心為之觸動過。
沈徹的親吻,層層遞進,變化多端,時而淺嘗輒止,時而熱烈馥郁,時而流連忘返,本是沒什么心思,被他一親竟能生出他喜歡著自己的幻覺,若非久經沙場的紈绔,等閑人哪里有這等本事。可他越是本事,越是叫紀澄心里抵觸,反而不及凌子云的生澀打動人。
只是凌子云這一口咬得太深,疼得紀澄低呼出聲,凌子云趕緊往后仰了仰頭,很不好意思地道:“很疼么?這次我注意點兒。”
話才出口,凌子云就又欺了上來,紀澄卻在這間歇的片刻里不經意地側了側頭,余光里就多出了一個人來。
(修改)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