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呼吸勻稱,氣息微重。胸口的白襯衫胡亂系了兩顆扣子,燈光把他精致的側臉輪廓打得棱角剔透。
白襯衫靠近心臟位置的一塊乒乓球大小的暗紅色,像被人一箭穿了心臟,有種向死而生的美感。也像陳年的朱砂被深深烙刻,有種破碎的美學意義——
這,這襯衫——
南瀟倒吸一口涼氣,臉頰瞬間一片緋紅!
“陳硯!”
她一把將陳硯推醒:“你醒醒!快醒醒!”
陳硯是真的睡著了,被她硬生生弄醒,眉頭皺得很不耐煩。
“你干什么......”
南瀟真是又急又氣又無奈,明知道他媽媽都殺上門口了,他躲在樓上明明應該集中精神高度警惕,隨時準備應對。可他到好,竟然踏踏實實睡著了!
“我媽走了?”
陳硯打了個呵欠,將眼鏡戴回臉上。
“嗯。”南瀟攏了一下頭發,點點頭,“你,怎么在這里?”
陳硯輕呵一聲:“沒怎么,進來看看你的衣帽間里,到底會不會有男人的衣裳。”
說著,他低頭在胸膛上揪了一下襯衫的衣襟:“還真找到了?挺合身的。”
他意味深長地盯著南瀟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訕笑:“怎么?跟我同一個size的,找替身啊?”
南瀟的臉頰再次升溫升色:“你快脫下來,這件是臟的!”
胸口附近那一片乒乓球大小的暗紅色污跡,已經呈現出磚紅一樣的色澤。
“都臟了幾年了,一直沒洗。是舍不得?”
陳硯抬弄眼鏡,笑得像只使壞的狐貍。
襯衫是他的,胸口這片紅色的污跡,是南瀟的血。
他沒想到的是,南瀟竟然把這件衣服保留了起來。
沒有洗掉上面的血跡,還整整齊齊疊放在衣帽間里。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