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大家都沒有作聲,我時常有意無意的目光看向胡宗仁,希望他能夠跟我說點什么,因為我迫切的想知道司徒是不是交待了他什么事。他和我目光交接的時候,輕輕點了點頭,那意思好像是在說,他有辦法了,讓我別操心。我當然操心,因為他是胡宗仁。
那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我們大家卻連早飯都沒吃。屋子里的兩個馬仔已經被人輪換著出去外面吃了飯了,等到他們回來和屋里的人換班的時候,胡宗仁突然把身子倒在我懷里,然后用非常快的語速對我說,司徒電話接了電話胡宗仁就說了聲出事了現在被關了有人看著我們。然后司徒說讓我們別著急他已經到了會想辦法救我們,接著付強把電話拿過去教了我一段咒,說如果必要的時候就用這段咒把那紅衣女鬼給叫出來。
我聽得一頭霧水,就問他叫出來干什么,因為那女鬼只認我和胡宗仁,又不會聽他使喚去對付別人。胡宗仁笑著說,不過那不重要了因為我剛剛一不留神就把那段咒給忘了。如果不是害怕弄臟我的衣服,我真想吐他一臉口水。不過這時候馬仔也發現了胡宗仁依偎在我懷里,然后大聲問我們你們在干什么,我抬頭對他說,沒干什么啊。胡宗仁也側著腦袋說,我剛剛沒坐穩跌倒了,你們誰來拉我一把吧。
他轉頭的時候力道有點猛,撞到了我的..嗯..要害。
付韻妮伸手拉起胡宗仁,胡宗仁起身后對馬仔說,哥們兒,來根煙抽抽。其中一個馬仔點了兩根煙,走過來放我和胡宗仁的嘴里。直到老板娘發出咳嗽聲,我才把煙給吐掉了。
接下來的沉默一直持續了很久,其中一個馬仔有些坐不住了,在屋里來回踱步。一會抓起桌上的報紙雜志看幾眼,一會走到門口跟外面守門的那個馬仔聊會天,接著又回到屋里。他問老板娘,你這屋里有沒有什么吃的東西,有些餓了。老板娘說,自家客廳有些水果,但是那個馬仔不能離開這個房間,得守著我們,于是就沒有去,接著在屋里來回走著。胡宗仁突然說,老兄,別晃來晃去了行不行?眼睛都給我晃花了。那個馬仔說,你給我老實坐著,關你屁事,老子要晃也。胡宗仁被他這么一嗆好像又牛脾氣上來了,他站起身來作勢要朝著他們走過去再來個鐵頭功,卻被兩人聯合制服了坐回原位。胡宗仁還在罵著說,我靠你們也只有這么點本事,我實在是手被捆住了,要是我手沒捆住的話,你們兩個早就被我丟翻了。
丟翻大概是成都話,意思估計是擺平的意思。
胡宗仁說,你不是要吃東西嗎?過來,我這里有東西吃。那馬仔對他說,吃吃吃,吃屎吧你。胡宗仁說,真的啊,我這里有塊老臘肉,臘了3年了,味道好得很。那馬仔冷笑著問,臘肉?哪點的嘛?胡宗仁哈哈大笑著說,在我褲襠里面的。哈哈哈哈。馬仔知道自己被耍了,轉過身去不理他。我想我和付韻妮都覺得很丟人,在這個時候,胡宗仁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而且還是這種低級的笑話。
過了一會,房間門打開了,魏成剛走了進來,輕蔑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后蹲在我們跟前對我說,算你運氣好,你的命我給你留到15號再來取,讓你再多看一眼太陽。接著他轉頭對老板娘說,老板娘,對不起了,這些都是命中注定,你要認命。我已經通過自己的關系,找了個我擺得平的接生醫生來,既然你生不出來,就只能我來幫你了。老板娘聽到以后,驚恐的叫喊起來,一直在喊不要這樣,然后又是跪下求魏成剛什么的,從她的神態上,我總算近距離體會了一次一個人在完全無助且絕望的時候,有多么害怕。
魏成剛看著正跪在自己跟前的老板娘夫婦,嘆了口氣說,這是沒辦法的事,這件事結束以后我就會換個身份生活,我不會要你們的命,只不過你要受點苦,提前挨一刀。孩子我只要他一碗血,我也不會害他的性命,等到這件事情結束以后,你們照樣可以好好生活,從此忘了我這個人。
聽他這么說,我一下子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我對魏成剛說,這么冷的天,這么差的環境,你找醫生來就算生出來他們母子或母女也活不下來,你要不要這么無情啊?你還說什么不傷害他們性命,我看你簡直在放屁!魏成剛轉過身來看著我,盯著我的眼睛。他的眼神里,就是那種因為利欲熏心,而特有的無情。
但是他沒有說話,只是呼啦一下,用右手的手背狠狠扇了我一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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