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見曹衍在城門內站著,目光正向她投來。軍馬走到跟前,曹衍躬身垂頭,“恭送裴將軍出城。”
裴岸勒馬停下,玩味地問,“曹大人是來送我的,還是來送我夫人的?”
衛子容心頭一緊。
曹衍臉不紅心不跳地回,“自然是送裴將軍的。”
裴岸故意俯身貼向衛子容耳畔,語氣低緩,“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回吳國,夫人難道不想與你的幼時好友道個別?”
衛子容的身子繃得緊緊的。
“不必了,今日已經見過了。”
裴岸立直腰身,看向曹衍,臉色傲慢,“曹大人,你與我家夫人幾歲相識的?”
“夫君,天色已經很晚了,咱們還是快些出發。”
“我與他說話,你插什么嘴?”
衛子容抿了抿唇,聲音甚小,“我只是提醒夫君早些趕路。”
裴岸順著她的話挑逗地哦了一聲,一只手蠻橫的掰過她的臉,漸漸逼近那一抹紅唇。
“是該早些趕回去,還有正事沒有做。”
他的話里充滿了曖昧,是個男人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衛子容臉色難堪,只想趕緊離開這里。
裴岸慢悠悠地側過臉去看曹衍的反應,曹衍臉色鐵青,拳頭攥得緊緊的。
裴岸故意對他挑釁一笑,“曹大人還沒回我的話。”
曹衍平視著前方,從牙縫里蹦出兩個字,“兩歲。”
“哦,如此說來是青梅竹馬。”裴岸說笑似的再次貼近衛子容的耳邊。
衛子容已經察覺到一絲的不對勁,“夫君……”
“走吧。”
沒等她解釋,裴岸策馬離開。
出城門,一路疾馳,連李良工都疑惑。衛子容經不得這么快的速度,眼睛被夜里的風吹得直流眼淚。
裴岸將馬停下,望著遠處黑乎乎的地方,眼中意味不明。軍隊跟上時,他讓衛子容去坐馬車。
在一旁同李良工道:“你先帶著軍隊回去。”
說罷,便走開了,李良工不解地看著他的背影。他將衛子容的馬車帶離軍隊,這一點衛子容絲毫沒有察覺。
裴岸看了看遠處漸行漸遠的軍隊,將雙眼緊盯著衛子容所乘的馬車。從腰間取出一把弓箭,拉弓的聲音叫人毛骨悚然。
只聽,嗖的一聲,箭直射向馬車,穿透車壁,緊接著又一箭射向馬屁股。瞬間,悍馬受驚,抬腿嘶鳴,瘋似地跑了起來。
“裴岸……”
衛子容忍著劇痛,爬到車軒那里,艱難地朝外呼救。馬車左右搖擺,不一會將她甩回車廂。外面黑洞洞的,車廂內的血順著夾縫一路滴在地上。
裴岸馭馬追上隊伍,李良工問他,“大將軍,夫人的馬車呢?”
裴岸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似乎殺一個人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傳我的命令,軍隊回燕之時,即刻叫人去長安送信。就說將軍夫人路上遇匪徒劫持,下落不明。”
李良工錯愕住,裴岸沒有多余的解釋,馭馬從他面前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