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岸將酒杯抵在唇上,余光掃過曹衍的臉。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
吃罷飯,眾人移步到涼亭。
呂云對呂郢道:“爹,娘有急事找你。”
“讓她先等著。”
呂云走到他旁側,“娘說了,急事,一定要爹親自去。”
呂郢面露難色,“將軍在此稍稍等候,我忙完即刻過來。”
呂云瞧他走遠,站在亭欄處,余光稍稍瞥向裴岸。
“多謝大將軍對子容的照顧……”
“有話就說,無需拐彎抹角。”裴岸懶得看她那副拙劣演技。
呂云低低一笑,走到他身側,狐貍眉眼上揚,“難道將軍就不想知道,衛子容和我夫君的舊事?”
裴岸的臉隨她的話漸漸沉下去,呂云又道:“衛子容自小與曹衍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個可是定過親的。只可惜我家那個死鬼,和我成親了,還一直想著那個賤人。
大將軍你不是很威武嗎,我想請你好好管一管你的女人,別讓她時不時地勾引我夫君。”
呂云話還未說完,裴岸一把將她推開,差點將她掀到水里。
“先管好你自己的男人再說。”
說罷,大步邁出涼亭。李良工早在馬車旁候著,見他臉色很不好,上前問,“將軍這是怎么了?”
裴岸看著馬車,胸口堵了一團火。衛子容待在里面,對外面所發生的事一概不知。
這時,一輛馬車從對面駛來。車簾掀開,衛忠從里面下來。
“裴將軍,我已將衛家軍隊集結完畢,請將軍隨我移步。”
裴岸翻身上馬,衛子容掀開車簾見呂郢神色著急地對馬車招手,似乎在說著什么,但是聽不清。馬車越來越快,呂府越來越遠。
呂家人對她并不好,可不知怎么了,她還是對這里依依不舍。
到了軍營,裴岸下馬。衛忠將他領到營里,“裴將軍,這些就是衛太尉麾下的軍隊。”
裴岸走到高臺,威風凜凜地掃視著下方隊列,“怎么這些人看著面黃肌瘦的。”
衛忠解釋,“這些都是作戰經驗豐富的士兵,長年累月的訓練打仗,難免樣貌粗糙。”
“是嗎?”裴岸的目光仍舊看著軍隊。
衛忠垂頭,“不敢欺瞞將軍,臣所句句屬實。”
裴岸轉過身,手握著刀柄,一邊下著高臺,一邊快道:“集結軍隊,即刻回燕。”
他走到馬前,翻身上馬,動作利落。
軍隊臨近城門時,裴岸抬手示意軍隊停下。他從馬背上翻下,快步走到馬車前,輕蔑地挑起簾子。
“下來。”
衛子容怔了怔,屈身掀開簾子下來。裴岸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馬身一側。兩只大手箍住她的腋下,一下將她提到馬背上。
他緊接著上馬,衛子容的后背被不輕不重地撞了下,身子被裴岸的兩條胳膊緊緊環住她。
衛子容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這樣,總覺得怪怪的,心里瘆得慌。
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