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說我犯了欺君之罪。”
楊玨信步走到崔九齡面前:“而你,在我告知你,我要奉旨入宮的情況下,你依舊阻擋我的去路,還把我押到了此處。”
“崔大人,莫非你想謀反?”
扣帽子嘛,誰不會?
楊玨譏誚的看著崔九齡。
崔九齡臉色瞬間煞白:“楊玨,你少往我頭上扣帽子,誰謀反了?”
“不是你先往我頭上扣帽子的嗎?”楊玨冷笑道,“怎么?現在怕了?”
“你……”崔九齡確實怕了。
武皇在當皇后的時候,就已經干涉朝政了。
難免的,她就會有很多政敵。
能做她政敵的人,職位和背景都很強大,一般的罪拿不住,所以武皇動輒就以謀反罪打擊他們。
而且養了一幫的酷吏。
這些酷吏的手段不可謂不殘忍,隨隨便便就把王公大臣拖入大獄,安以謀反之名,抄其家,滅其族!
此刻楊玨正要進宮面圣,如果在圣上面前胡亂攀咬幾句,哪怕是清河崔氏這樣的士族,沾上謀反二字,也難以安然脫身。
“楊玨,你別得理不饒人!”沈夢魚擔憂崔九齡的處境,急忙站出來說。
“剛才你們何曾饒過我?”
楊玨冷峻的環視眾人,說道:“人生在世,無理尚且爭三分,得理我為什么要饒人?”
“你!”沈夢魚憤恨的跺了跺足。
她也不知道,楊玨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伶牙俐齒。
就連當御史的崔九齡,竟然也講不過他。
“安公公,您可不能聽這小子胡亂語啊,就是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謀反啊。”崔九齡慌忙向安鹿兒解釋,畢竟安鹿兒是武皇身邊的人,他只要回去提上一嘴,就夠他乃至整個崔家喝一壺的。
安鹿兒自然知道楊玨對崔九齡是欲加之罪,但他同時也知道楊玨在武皇心目中的分量,淡淡的說:“崔大人是否謀反,陛下自有圣斷。”
不是,你這話啥意思啊?
崔九齡不禁瞪大眼睛。
他怎么感覺安鹿兒有些偏向楊玨呢?
好在安鹿兒也不想在這些細節上耽誤太多時間,笑著上前道:“楊公子,陛下還在等著呢,別讓她等著急了。”
“按理說,陛下召見,我必須第一時間去面圣,但現在顯然已經遲到了,見了圣駕,我該怎么解釋?”楊玨故作為難。
安鹿兒只好扭頭對崔九齡道:“崔御史,要不你也隨咱家一起進宮吧?”
崔九齡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因為如果他不在場,楊玨和安鹿兒在武皇面前胡說八道,他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
“剛才我馬車都被崔御史給解了,現在還扔在坊道里,總不能讓我走路去吧?”楊玨道。
安鹿兒道:“楊公子若不嫌棄,就坐老奴的馬車進宮如何?”
“欸,安公公,您是陛下跟前的紅人,我一介布衣,怎好坐您的車駕?”楊玨推辭道。
沈木風道:“你要馬車,沈家有的是。”
“光有馬車,還得有車夫。”
“車夫我沈家也有。”
楊玨輕輕搖頭:“沈家的車夫我都認識,車技不熟,我坐不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