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慮過整容的可能性。”馬迪說,“但是想一想,為了五百萬去做全面整容,甚至可能還需要對身體做塑形,我認為付出的代價未免過大了。”
“整到這種程度,少數也得上百萬。國內肯定是做不了,只能去國外。算一下,的確是有些得不償失。”黃粱說,“除非這個人有長遠計的劃,說不定他打算的是把你秘密干掉,然后鳩占鵲巢,過原本屬于你的生活。”
“啊?”馬迪瞪大了雙眼。
“別當真,我開玩笑的。”黃粱趕緊說道,“如果他真是這樣打算的話,就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你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他應該只是想從你身上撈上一筆。”
“你別嚇我啊。”馬迪神色緊張的看了眼身后的走廊,“一想到有人可能用我的名義、過著我的生活,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那筆錢呢?五百萬的巨款轉賬,肯定會留下痕跡的。”黃粱說,“你報警了嗎?”
“報警了,警方也在追查那筆錢的去向。”馬迪說,“收款方是一家境外的空殼公司,查起來很困到。”
“看來是經過了精心的預謀啊。”黃粱沉吟道,“在貴公司中,有沒有發現那個人留下的蛛絲馬跡?”
“你知道最恐怖的是什么嗎?”馬迪的聲音中蘊含著深深的恐懼,“這個人竟然連我的指紋都模仿去了。”
“殺?什么?”
“在他當天接觸過的物品上,采集到了幾枚完整的指紋。”馬迪說,“是我的指紋。”
“......你的指紋?”
“一模一樣,我的指紋。”
“這個混蛋是真的下了心思啊。”黃粱感慨道,“你這五百萬損失的不怨。”
馬迪挑了挑眉毛。“你是在安慰我嗎?”
“您別往心里去,我說錯話了。”黃粱誠懇的道歉,“我只是感慨于這個人為這五百萬所做的準備,真的是太細致了。迎了那句話啊: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馬迪只能苦笑著搖了搖頭。“好吧。”
“看開點,他至少沒要一千萬。”
“你說這話有些找挨揍了。”馬迪說,“五百萬對于我而,還在能承受的范圍內。我擔心的是如果這個人接續頂著我的臉,以我的名義去招搖撞騙的話,我的名聲遲早會被他給毀了。對于一名商人而,名聲和信譽是第一位的,比生命還要重要。所以我必須找到這個人,解決這個隱患。”
“交給警察。”黃粱說,“他們可以解決。”
“你也是一名警察,而且據辛雨說,是特別優秀的警察。”
“您真是抬舉我了,那都是過去時了。”黃粱說,“你也看到了,我現在臥病在床,愛莫能助啊。”
“五十萬。”
“啊?”
馬迪重復了一遍。“訂金。辛雨對你的評價極高,你值這個價格。如果您能幫助我解決問題,我再付給你五十萬。”
黃粱眼冒精光。“呃...也就是一百、百——”
“一百萬,也就是我一塊表的價格。你意下如何?”
黃粱連連點頭。“可以,成交!您就是讓我認您做干兒子,呃,不是,是您認我當干爹,也不對,總之您一句話,我立刻上刀山、下火海!”
“沒那么夸張。我只需要你幫我找到這個混蛋。”馬迪伸手指了指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假馬迪,“就這么簡單。”
黃粱夸下海口。“沒問題!您就交給我吧!”
馬迪走后,黃粱立刻給歐陽倩打去了電話,簡單說了說這件新委托的內容。在金錢的作用下,歐陽倩只用了一刻鐘的時間,就從家里沖到了黃粱的病房。
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尖叫道:“真的有一百萬!”
“只要能解決問題。”黃粱留了個心眼,沒有把訂金的事兒告訴她,“我讓你帶來的東西你都拿來了嗎?”
“拿來了。”歐陽倩把背包丟在病床上,“你真的打算提前出院?”
“沒錯,時間對于我們來說十分的寶貴。”黃粱拉開背包的拉鏈,從里面掏出一件件衣物,“你等什么呢?”他抬頭看向歐陽倩,“出去,我要換衣服。”
“切,就像是誰稀得看似得。”
歐陽倩轉身走出了病房,她站在房門口,給黃粱把風。
三下五除二,黃粱褪下病號服,換上歐陽倩帶來的衣服。她按照他的叮囑,拿來的是一條深灰色的粗呢衣服,就是那種遛彎的老大爺經常穿的衣服,雖然土了吧唧的,但是勝在舒適耐磨。
黃粱需要做點偽裝。
他的主治醫生是個不茍笑的正處在更年期的大姐,別說是讓黃粱提前出院了,就是黃粱和她開幾句無傷大雅的玩笑,她都會像是訓斥兒子一樣的訓斥黃粱。
這也是黃粱急迫想要逃離醫院的原因之一。
像是做賊一樣,在歐陽倩的掩護下,黃粱有驚無險的從這家醫院中走了出來。終于能夠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之下,黃粱有種重獲新生的喜悅感。
“行了,別像是個白癡一樣的張開雙臂。”歐陽倩厭惡的說道,“人都在看你呢,趕緊的,我們先回事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