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死了。
黃粱感覺自己又回到了之前那段不堪回首的被‘監禁’的苦悶時光。
躺在病房中的床上,黃粱百無聊賴的注視著窗外晴朗的天空。自己已經有多久沒有呼吸過新鮮空氣了?
一天?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
事實上,已經將近三個月了。
先是被關在不靠譜的卡斯特的口袋空間中幾個月,出來后沒過幾天,就在與但丁的對峙中吸入過量毒藥,以至于被送進了醫院的重鎮監護室。
幸虧黃粱身體的底子不錯,這才沒有一命嗚呼。
對于黃粱而,這無疑是一段極為難熬的時光。即便是親手抓住了殺死摯友兇手的喜悅感,也沒有沖淡這份無聊和苦悶。
由于醫生的意見,他只能被困在醫院中,無時無刻不在吸入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氣味。還有疾病和死亡的腐朽味兒。
一開始的時候,日子還不算特別難熬,辛雨她們會不時的來陪伴他,和他聊聊天。但是一旦發生了案件,辛雨和王玥就只能把黃粱丟給醫院的護工了,她們忙的焦頭爛額,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就更加不可能關心正在恢復期的黃粱的心情了。
原本還能和年輕漂亮的小護士聊聊閑天,只不過被王玥撞上過一次后,照顧黃粱的護工或是護士,就沒有低于四十歲的了。
在黃粱強烈要求下,歐陽倩總算是不再把他的病房當成她自己的游樂場。黃粱寧可一個人忍受著孤獨和苦悶,也不想瞅著她在自己的病房中一邊吃、一邊又哭又笑的看著情劇。
程野和顧北只來醫院看過黃粱一次。
讓黃粱極度無語的是,程野非常小氣的只帶來了兩個梨。沒錯,就只有兩個梨,而且他自己還吃掉了一個。
和顧北的見面就更加尷尬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幾分鐘,都找不到合適的話題,最后顧北幾乎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落荒而逃了。
生活啊,你為什么把最殘忍的一面留給我?枕著手臂,黃粱無聊的注視著潔白的天花板。都說物極必反,我也應該轉轉運了吧...
一陣節制的敲門聲響起。
黃粱轉頭看向病房的門口,透過透明的玻璃門,他看到了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人——大概四十歲上下——正站在門口,微笑著看著黃粱。
“請進。”
黃粱確信自己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他對這張留著性感胡子的帥氣面龐似乎有些眼熟。這位氣質成熟、內斂的男人有著一頭略顯紛亂但十分帥氣的卷發,他那雙陰郁的淺灰色眼眸富有頹廢藝術家的氣質。
帥大叔,哼。黃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他對長得帥的男人通常不會生出好感。
而且從他手腕上那塊價格至少在五十萬以上的名表不難推斷出,這個帥大叔還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
“你好,黃粱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我叫馬迪。”把大果籃放在一旁,男人雙手奉上一張從鑲鉆的名片夾中抽出的名片。
精致的小卡片還散發著香氣。
接過名片,黃粱掃視了一眼,立刻驚呼出聲:“你是馬迪電動車的老板?”
男人點了點頭。“您聽說過我?榮幸之至。”
“馬老板,寒暄就省去吧。”黃粱困惑的打量著面前這位年輕有為的企業家,“什么風把你吹到我的病房來了?”
“是辛雨把你介紹給我的。”
“辛雨?你認識她?”
“嗯,我之前曾追求過她。”馬迪尷尬的說道,“但是沒有成功。不過我們還是成為了朋友。”
“好吧...”
又是一個被辛雨傷過的男人。黃粱想。他這樣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我最近碰上了一件怪事。”馬迪的神情有些糾結,“原本我是打算聽聽辛雨的意見。她聽完我的煩心事后,就把你介紹給我了。她說你碰上的怪事多,說不定能幫上忙。”
“......”黃粱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我碰上過的怪事確實不少,大多數最終都變得驚悚、血腥。”
“呃...驚悚,血腥?”
“沒什么,別介意,發點牢騷而已。”黃粱擺擺手,“您說吧,您碰上什么怪事了?”
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人家大老板都親自上門了——那個大果籃可是不便宜啊,里面似乎還有榴蓮呢——就當是打發時間,聽他說說發生在老百姓身邊的故事。
拉過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馬迪用他低沉的嗓音開始講述。“事情的起因是我接到的一通電話,當時我正在驢爾大夫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