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就只有這一戶人家。寬敞的大院子,一棟明亮的二層小樓,院落中還停著一輛摩托車和一輛拖拉機,一副典型的小康農村之家的模樣。
不過沒有任何的活物。
沒有牛,沒有雞鴨鵝,沒有狗子,沒有貓,連時不時會溜達進農家院中的無毒的長蟲,都沒有。
異常的安靜。
“這...這不像是住過人的樣子。”黃粱心里有些發毛,“話說這是什么地方?”
“安全屋。”jane掏出一把鑰匙,解開了拴在大門上的鐵鎖,“進來吧。”
院落中很干凈,但是推開二層小樓的門,屋內有一股灰塵的味道。所有的物品幾乎都被塑料布遮蓋著,上面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里面究竟多少年沒有住人了?”黃粱不停地咳嗽著。
“五年?”jane看向巴納吉。
“七年了。”
這是黃粱第一次聽到巴納吉的聲音,這位擁有冷峻面龐的男人的聲音非常具有磁性,就像是男中音歌唱家的嗓音一樣。
“克里斯,你去院子站著,一旦發現但丁的蹤跡,立刻通知我。”jane開始分配任務,“巴納吉,你和黃粱收拾房間。”
“你呢?”黃粱看著她。
“匯報情況。”
jane轉身走向門口。
“......”
用了整整一下午和一晚上的時間,直到月亮爬上天空,二層小樓的打掃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雖然邊邊角角還沒來得及打掃,但是至少大面上能夠住人了。黃粱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個過分到了極點的惡作劇,目的就是讓他來打掃這棟房子。
晚餐是巴納吉親手做的一桌子菜,由于jane的叮囑,黃粱不得不在廚房里忍受著油煙味,jane讓他一步都不能立刻巴納吉的視線。
即使是上廁所的時候也不行。
雖然感到很困惑,甚至有些憤怒,但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黃粱還是認真的執行了jane的這一叮囑。
對于黃粱而,被人看著方便,真的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與之相比,與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睡在同一張床上,就顯得不那么尷尬了。
在漆黑的房間中,經歷了一天的膽戰心驚和體力勞動后,黃粱沒有一丁點的睡意,他無比的清醒。
沒有書,沒有手機,甚至不能開燈,這讓黃粱躺在床上轉輾反側,始終無法讓心境平穩下來。
“你也是一名新人類嗎?”黃粱輕聲問道,他確信巴納吉還沒有睡。
“嗯。”
“能問問你的能力是什么嗎?”
“......同化。”
“同化?”
“同化。”
“好吧...”黃粱聽出了巴納吉話語中的生硬,他換了個話題,“你加入nhc多久了?”
“三年。”
“自愿加入?”
沉默了一會,巴納吉輕聲說道:“不是。”
對于這個回答,黃粱有些意外。“是嗎?我還以為nhc的人都是自愿加入的。”
巴納吉背對著黃粱。“自愿加入的只有很少幾個人。”
“你是迫于什么原因加入nhc的?”黃粱話一出口,就后悔了。他在打探一個人的隱私,這種行為很不妥。
“......”
“抱歉,我有些ky了。”黃粱趕緊說,“我只是有些睡不著覺,想說點話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怕你笑話,我曾經是一名刑警,見慣了死亡和罪惡,但是我現在仍然很害怕,非常的害怕,害怕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黃粱自自語的聲音漸漸消失了,房間再一次恢復到安靜中。
“為了活著。”
“什么?”黃粱轉過身,看著巴納吉寬厚的后背,“為了活著?”
“嗯,為了活著,我加入了nhc。”
巴納吉是在一家馬戲團長大的。
沒人知道他的親生父母是誰,當馬戲團的團長把他從垃圾箱中抱起來的時候,他再一次得到了新生。
而這離他降臨到世界上,只過了短短的幾天。
撿到巴納吉的當天晚上,團長了解到為什么會有父母會狠心把這樣一個健康的嬰兒丟在垃圾桶中,任其自身自滅。
那一晚是團長生命中第二恐怖的夜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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