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納吉并不是個普通的嬰兒,他展現出了一種匪夷所思的能力:無論他接觸到了什么,他都可以把自己的身體變成同樣的物質。
這個小嬰兒可以把自己的身體變成金剛不壞的金屬,也可以變成光滑的橡膠。意識到他的與眾不同后,團長甚至抑制不住自己把這個小嬰兒再一次拋棄的沖動。
但最終他還是留下了巴納吉,并將他撫養成人。
巴納吉的童年過得并不愉快。
幾乎從一懂事開始,他就被人告知了自己的身世。而且從剛剛會走路開始,他就開始了枯燥的雜技訓練。
但馬戲團有一個好處,在這個封閉的小世界中,巴納吉的與眾不同很快就無人在意了。這在馬戲團的成員們看來,這只是一件上天賜予這個不愛說話的小男孩的禮物而已,除了能讓一些危險系數高的節目變得更方便表演之外,沒什么值得關注。
隨著年齡和技藝的增長,巴納吉逐漸成為了馬戲團的臺柱子。
他可以表演那些其他人輕易不敢去嘗試的節目,他可以面不改色的完成火圈、刀山等等極為危險雜技。
由于都是動真格的,所以節目的效果極好,巴納吉所在的馬戲團因為他的‘瘋狂’而受到了推崇,受邀參加各種晚會或活動。而他本人,更是成為了雜技界一名冉冉升起的新星。
不死的男孩,這是當時眾人對他的稱呼。
但是巴納吉的生活在一夜之間面目全非。
在一個普通的夜晚,一伙人沖進了馬戲團下榻的酒店中。除了去夜市逛街的巴納吉和其他三名同伴,馬戲團所有的人都被殘忍的殺害了。
當巴納吉深夜回到酒店的時候,他被當作嫌疑人被警方控制起來。
身處在囚房中,巴納吉腦子一片混亂,完全無法了解究竟發生了什么。而就在這個改變他生命軌跡的夜晚里,他第一次見到了jane。
“————當時我根本不信她口中的任何一個字。”巴納吉回憶道,“但是當時的我別無他法,在選擇被關起來,還是加入nhc這僅有的兩個選項之間,我選擇了后者。”
“是‘公司’殺了你的家人們?”
“嗯,jane給我看了nhc對那件事情的詳細調查報告。”巴納吉說,“團長他們是因為我才被殺的。”
“巴納吉...”
“‘公司’的人偶然間看到了我的表演,他看出了其中的門道——為什么我可以毫發無損的完成危險的表演,‘公司’想要俘獲我,進行研究。”巴納吉用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語氣訴說,“我因為運氣好,躲過了一劫,卻害了團長他們。”
黃粱真誠的說道:“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
“我也是。”
兩人沒有再說話。
過來十幾分鐘,黃粱打破了沉默。
“所以說,因為你的同化能力,所以jane才讓我寸步不離開你?”黃粱說,“你可以保護我免受傷害,是這樣嗎?”
“算是吧。”
巴納吉坐了起來,他手上戴著一枚閃耀著金屬光澤的戒指,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別樣的金屬質感。
在黃粱的注視下,巴納吉摸了摸手上的戒指,突然之間,他的身體發生了巨變!巴納吉就像是一灘流體一樣,向著黃粱包裹了過來,他像是一塊銀色的布一般,把黃粱裹得嚴嚴實實。
“嘿!嘿!嘿!伙計,我什么都看不見了!”
黃粱沉悶的聲音響起,即使清楚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危險,但是黃粱還是不住的掙扎著,試圖讓自己的頭露出來。
巴納吉松開了黃粱,他重又變回了人型。
黃粱不停咳嗽著。“我去,你剛才那是——”
“同化狀態。”巴納吉舉起了戴著戒指的手,“這顆戒指的材質是nhc的研發部門歷時多年的成果。具有極強的防御力和可塑能力。”
黃粱瞪大了雙眼:“我去,也就是說,你其實是行走的防彈衣?”
“可以這樣說。”
“我滴乖乖。”黃粱小心翼翼的碰了碰那枚戒指,“可以,有你在,我安心多了。”
“那就早點睡覺吧。”
“好。”
一夜無話。
經受了整整一晚上噩夢的折磨,第二天一大早驚醒過來的黃粱,身心俱疲。巴納吉早已經起床了,正坐在房間中的一把扶手椅上,看著一本不知道有多少個年頭的老舊雜志。
黃粱依稀記得他手中的雜志是用來墊桌腳的。
“早。”黃粱嘀咕了一句。
“早。”巴納吉放下破爛雜志,向屋外走去。
黃粱趕緊跟上他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