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您可不能隨意揣測啊。”詹瓊委屈的說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們把我叫來,究竟是有何貴干?我還有工作要忙,沒有時間——”
“這枚鑰匙,你熟悉嗎?”顧北從文件夾中拿出另一張圖片,是一枚防盜門的鑰匙。
詹瓊臉色一變,抿緊了嘴唇。
“勸你不要浪費口舌,鑰匙上面有幾枚清晰的指紋。”顧北說,“只要對比一下,結果自然明了。”
詹瓊的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她低著頭,注視著自己的手,仿佛與外界隔絕了聯系。片刻之后,她開口了:“馮馨予不是我殺的。”
顧北冷笑著說道:“對于這一點,警方自會做出判斷。”
“真的不是我殺的。”到了這個地步,詹瓊反而平靜了下來,她看向窗外蔚藍的天空,徑自說道,“我承認,那封恐嚇信是我寄給馮馨予的。”
“為什么?”黃粱問。
“讓她老實點,不要再做出哪些瘋狂的舉動。”詹瓊理所當然的說道,“那個瘋婆娘已經無藥可救了,任何道理她都聽不進去,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事實證明,這一舉動很管用,從哪之后,她就收斂了很多,不再去公司胡鬧了。”
顧北厲聲呵斥道:“你知道你這是一種嚴重的違法行徑嗎?”
詹瓊平靜的說道:“當然,但是無所謂,madam,你可以因此把我關起來,甚至起訴我。但是我必須澄清一件事,我與馮馨予的死沒有任何關系。”
“沒有任何關系?”顧北冷笑著舉起那張鑰匙的圖片,“對此你如何解釋?為什么在案發現場,會發現沾有你指紋的鑰匙。而且這枚鑰匙能打開的門鎖,正是馮馨予家的防盜門!”
“這枚鑰匙是我配的。”詹瓊說,“為了能把恐嚇信放在馮馨予家的茶幾上,我設法弄到了她家房門的鑰匙,然后我自己配了一把。”
“為了防止馮馨予發現鑰匙丟失后,直接換防盜門,所以你設法把鑰匙又還給了她,是這樣嗎?”顧北問。
詹瓊語帶譏諷的說道:“警官,你真是明察秋毫。”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為何這把鑰匙會出現在案發現場?”顧北冷冰冰的注視著她。
“您肯定已經想到了,不是嗎?”詹瓊直視著她的目光,“九月三日那天的凌晨,我到過馮馨予的家。”
“......”
即使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當詹瓊如此直白的承認這件事的時候,黃粱還是受到了震撼。她這是在承認馮馨予是她動手殺害的嗎?她竟然在案發當晚到過被害人的家?她是懷揣著什么樣的目的去往馮馨予家的?
“你找馮馨予女士的目的是?”顧北問。
“談談。”
“談什么?”
“勸她遠離徐先生的生活。”
“徐先生?徐志茂?”顧北問。
“沒錯。”
“你和徐志茂是什么關系?”
“無可奉告。”
黃粱已經數不清這是他這幾天里、第幾次聽到這四個字了,他現在對這句話感到無比的厭煩。
冷哼了一聲,顧北直截了當的問道:“這就是你殺害馮馨予女士的動機?保護徐志茂。”
“我沒有動手殺她。”詹瓊神色平靜的說道,“我用鑰匙打開門的一剎那,她就已經倒在沙發上了,嘴里吐出的鮮血在地毯上凝聚成一團。看到她的尸體,我當時立刻慌了神兒,在匆忙離去的時候,把鑰匙弄丟了。這就是你們在現場發現那枚鑰匙的原因。我承認,當天晚上我去過馮馨予的家,但是我沒有動手殺人。我到的時候,她已經遇害了。”
“你是說在你去之前,馮馨予女士已經遇害了?”黃粱問。
詹瓊感激的看向黃粱:“沒錯。”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顧北說,“有人能夠證明你說的是事實嗎?”
“......我是一個人去的。”詹瓊神色緊張的說道,“沒人能夠為我作證。”
“那我就只能遺憾的通知你,或許你今天你得在分局過夜了。”顧北冷漠的注視著她。
“可是——”
黃粱問:“你是什么時間到的馮馨予女士的家?”
“凌晨一點鐘。”詹瓊說,“我走到她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當時已經是凌晨一點零二分了。”
“......”顧北緊盯著她,像是要看穿詹瓊的所思所想,“有人能夠證明這件事嗎?”
“沒有......”詹瓊苦著臉說道,“不過,我之前一直在馮馨予所住小區附近的一間酒吧里,在那里消磨時間。”
顧北問:“你是幾點從那間酒吧離開的?”
“差一刻鐘凌晨一點。”
“......行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派人去核實情況。你稍微坐一會兒。”顧北站起身,走出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