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粱清楚她說的是林春樹家的用水用電情況,這是他囑咐她去調查的事情。在黃粱的某一個設想中,他猜想或許韓夢怡和林春樹勾搭上了,這個小姑娘就躲在他的那棟大房子里。
但其實這個想法在幾天前就被他自己否定了。他這段時間每天都跟在林春樹的左右,很清楚他根本就沒有金屋藏嬌。而且黃粱還特意跟林春樹對門的鄰居聊過,那位老奶奶確信這段時間里沒有見過韓夢怡這個小姑娘,也沒有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響。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黃粱甚至還先后兩次翻看了林春樹丟進垃圾桶中的垃圾袋。通過這些生活垃圾,黃粱最終確信那棟大房子中只有林春樹一個人在生活,不可能有第二個人的存在。
“沒有任何進展誒,我們怎么和韓娟阿姨交待啊。”歐陽倩為難的說道。
黃粱說:“只能硬著頭皮接著查。”
韓娟幾乎很少主動來電,黃粱也很少主動聯系她。黃粱很清楚她此時矛盾的心理。她擔心接到黃粱的來電。
一方面她是擔心黃粱說他無能為力,她只能再一次經歷痛苦的失望;另一方面,她擔心黃粱來帶的是壞消息。與其這樣,她甚至期許能夠一直沒有女兒的下落,這樣她就不會徹底的喪失希望。
事實上,每個人——包括韓娟在內——都已經對找到完好無缺的韓夢怡不抱多大期望了。每個人都只是故意忽略這種想法,自欺欺人罷了。
說不定韓夢怡會突然自己出現,哭著說她錯了,她后悔了,她想回到過去的生活。這算這種情況的發生幾率無限趨近于零,韓娟仍不想輕易放棄。
“不過你不是已經確認韓夢怡對林春樹有意思嗎?”歐陽倩說,“既然是這樣,那她的離家出走,肯定和林春樹脫不開關系。”
黃粱反問道:“證據呢?”
“呃...或許是被林春樹給藏起來了。”歐陽倩蹙眉道說,“誰知道他背地里都做了。說不定是他對韓夢怡她始亂終棄,然后她就自——”
她的話戛然而止。
黃粱知道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自殺。
“不可能。”黃粱說,“她留下的那封離別信你也讀過,韓娟也確認那封信一定出自她女兒之手。在那份信的字里行間中,充斥了處于戀愛中的小女生的那種溢于表的幸福感。我都能感覺出來,你難道沒有體會到嗎?”
歐陽倩固執的說道:“那份信可能是林春樹誘使她提前寫好的。”
“為什么他要這樣做?林春樹難道一開始就預料到了韓夢怡會如你說的那樣、在被他拋棄后選擇自殺?”黃粱搖了搖頭,“不可能,正常人是不會去提前做這種準備。除非林春樹在于與夢怡交往中的某一刻、下定決心要殺了韓夢怡......”
黃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仿佛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事實上,如果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只能說林春樹這個人實在是可怕。
“......這可能嗎?”歐陽倩不禁打了個冷顫。
“誰知道呢,這確實也是一種思路。”黃粱沉吟道,“目前一切跡象都表明,韓夢怡和林春樹之間關系匪淺。至少韓夢怡是對林春樹有好感的。至于林春樹是否真的接受了這份感情,和韓夢怡之間是否真的發生了什么,倒是還沒有相關的證據出現。信息還是太少了......”
“一方是婚姻不幸福的落魄藝術家,一方是天賦異稟的安靜美少女。這倆人之間能沒發生點故事?我才不信呢。”歐陽倩刻薄的說,“就他們之間的這點破事,絕對能拍上四十八集的苦情劇。”
“別輕易下結論,林春樹究竟和韓夢怡的離家之舉有沒有關聯,還不一定呢。”黃粱說,“或許真的與他無關。畢竟他既沒有突然消失,他的妻子又在最近意外去世了。”
“對了,黃粱,你不說我都忘了。”歐陽倩整個人突然興奮起來,她問道:“你知道王娜遇害身亡那天是幾月幾號嗎?”
“不知道。”
黃粱還真沒留心過這件事的具體日期。
“九月二十八日。”
聽聞這個日期,黃粱倒吸了一口涼氣。
“和韓夢怡離家出走是同一天?”
“沒錯。”歐陽倩重重的點了下頭,“就是同一天。”
“......”
這僅僅是個巧合,還是...黃粱陷入了沉思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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