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我都知道了,給我點新鮮的。”辛雨翻了個白眼。
“沒什么新鮮的,我們去王曉明生前工作的工地看看吧。那幾個人還留在那?”黃粱問。
“當然,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他們甭想走人。我已經跟附近派出所的同事們打過招呼了,讓他們時刻盯著那幾個民工。”
“不是京陽市本地人?”黃粱拉開吉普車的門,坐了進去。
由于今天要行駛的路段都是些土路,黃粱也就沒開他的那輛甲殼蟲,而是坐上辛雨開的這輛屬于分局的吉普車,越野能力那是沒話說。
“不是,是外來務工人員,而且他們幾個都是老鄉。”辛雨說。
“很難想象王曉明平時生活中是如何與他們相處的。”
“我也很好奇這個問題,反正從他們面對警方時的態度,我看這些人和王曉明之間應該不是朋友。面對王曉明的死訊,他們冷漠的簡直像是快石頭!”辛雨氣氛的說道,“完全沒有配合警方工作的意思,哎,一想起他們我就頭疼。”
黃粱問:“你有沒有懷疑過王曉明是他們殺的呢?”
“當然想過了,畢竟發現尸體的地方離那處工地只有一公里的距離,放個屁都能聞到。”辛雨說,“但是找不到證據啊,他們幾個互相證明對方的不在場證明,說的是天衣無縫。如果人真的是他們殺的話,他們肯定統一了口徑。這破地方可沒有監控探頭,還不是他們說什么是什么。”
她表情無奈的轉頭看向黃粱,反正四面八方都是路,她也不怕和誰撞上。
“你是最清楚這一點的:如果沒有人證或物證,即使從邏輯上推論這個人就是兇手,我們警方也拿他一點轍都沒有。”
“這就是為什么律師現在是個高薪行業。”黃粱苦笑著說道,“有些人就是能找到法律的空子。”
辛雨苦惱的搖了搖頭。“他們有太多的時間可以用來銷毀證據,哎,如果真的是他們干的,那可就難辦嘍。”
“這就是我們的工作啊。”黃粱說,“既沒有精心設置的密室,也沒有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但表面上看起來越是簡單的案子,可供調查的線索就越少,也就越不容易被偵破。”
“腦瓜子疼。”
“你呀,最近多注意休息。”
“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能休息得好嗎?”
在兩人的拌嘴中,很快,那處建筑工地出現在視野內。辛雨把車停下,和黃粱肩并肩走向那棟膠合板房。
留守在工地上的7名工人,一個個都百無聊賴的坐在膠合板房前,有四個人正在打撲克,其余的三個人則是盯著手機,專心致志的看著什么。
注意到辛雨和黃粱向自己走來,一名禿頂中年男人扔下了手中的撲克牌,從小馬扎上站起,隔著好遠,就對辛雨喊道:“辛警官,您又來了?”
聽到禿頂男人的叫喊聲,其余幾名工人立刻抬頭望向黃粱和辛雨。從他們的目光中,黃粱感受到了一股威脅之意。
“那個禿頭是這幾個人的小頭頭。”辛雨輕聲說道,“別看他外表五大三粗的,人狡猾的很。”
“嗯,其他幾個人似乎很聽他的話啊。”黃粱說。
“我懷疑他放個屁,那幾個人都得說是香的。”
“好吧...”
“辛警官,這位是?”禿頂男打量了幾眼黃粱,對辛雨問道。
“我同事。”
“哦,您貴姓?”
“免貴姓黃。”
“黃警官,久仰,久仰。”禿頂男裂開他那張兇惡的大嘴,粗狂的笑了笑,“我叫陳昆,是個包工頭,抬舉我的小兄弟都叫我一聲‘昆叔’,您隨意。”
“昆叔,我和辛警官今天來,是想問問有關王曉明的事情。”黃粱說,他看見陳昆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幾次三番的來打擾你們,真是過意不去,但是希望你可以理解警方的難處。”
“理解,當然理解。”陳昆說,“你們是為人民服務嘛。不過我們這些人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王曉明之前就已經曠工好幾天了,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誰能想到他竟然遇害了呢。”
“您的意思是說,王曉明在他遇害之前的幾天,就已經失蹤了?”黃粱問。
“是啊,這些話我對辛警官都說了好幾遍了。”陳昆說,“看樣子,您還是不相信我們外鄉人的話啊。”他注視著辛雨,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寒意。
“瞧您說的,我相信不相信你們的話,和你們是不是外鄉人沒有任何聯系。”辛雨說,“昆叔,您可不能亂扣帽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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