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黃粱收拾干凈后,打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以此來打發時間。
黃粱已經把他的發現告知辛雨,不過后者并不是很感興趣。她固執的認為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不可能對現如今抓住‘巧克力殺人狂’有任何幫助。
過了十分中后,黃粱意識到自己一個字都沒有讀進去,他只是在反復地讀著同一頁上的同一個段落的頭幾個字而已。黃粱放棄了看書。他把書放回書架后,站在客廳里思索了半分鐘,最終他決定開車出去轉轉。
換換心情,順便讓緊繃的神經松弛下來。
不知不覺間,他開車來到了被人們稱作‘七一’的區域。這片地區位于龍山區的最外圍,是真正意義上的郊區,幾乎已經沒有多少人住在這里。街道兩旁的房屋、玻璃上都貼著‘出售’的告示。被打碎的窗戶比比皆是。
每座城市中,都存在這樣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
這里是在鋼筋水泥的現代叢林中的一片無人問津的荒漠。
這里也是多年前那起未偵破的強奸殺人案所發生的區域。
隨著夜晚的降臨,車窗外的街道愈發的荒涼,幾乎見不到什么行人了,四周的建筑上很少亮著燈光。除了街道兩旁的路燈外,幾乎沒有其他的光源。這片城區黃粱來的次數不多,而且從來沒有在晚上來過,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慘淡的景象。
“這地方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他自自語道。
又行駛了幾分鐘,黃粱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座破爛不堪的小倉庫。
這是一間由磚頭搭建起來的破舊建筑,孤伶伶的挺立于一片空地之上。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但是它仍舊倔強的堅挺著,不肯像四周的其他建筑一樣輕易的坍塌、倒下。
從衛星拍攝的實時街景地圖上,黃粱仔細觀察過這棟飽受歲月摧殘的建筑。但是在親眼看到這座矗立不倒的建筑后,它給予黃粱的震撼是地圖所無法比擬的。
二十三年前,就是在這處倉庫中,那名叫做陳好的17歲花季少女,受盡凌辱后被殘忍殺害。
把車安穩停在路邊后,黃粱走近倉庫,他甚至不需要擔心如何進入的問題,黃粱從墻壁上一個破損的大洞鉆了進去。
倉庫內除了滿地的砂土石礫,別無他物。一股腐朽的霉味刺激的黃粱鼻腔發癢。空氣中的灰塵多到肉眼可見。黃粱掏出鑰匙鏈,上面掛著一個小巧的手電。他按下手電的開關,一道明亮的光柱將昏暗、靜謐的倉房劈出一條刺眼的口子,揚起的塵土充斥在光柱中,模糊了黃粱的視線。
“砰”
一聲有些沉悶的響聲在靜寂的庫房中響起。黃粱嚇了一跳,險些罵出臟話來。他定了定心神,開始悄無聲息的向發出聲響的方位走去。
緩緩的走到倉庫的東南角,黃粱感覺到腳下的觸感發生了變化。
這地下是空的!
幾塊堆砌在一起的破木板進入了黃粱視線。
入口應該就在那里。
意識到這件事后,黃粱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位置,這曾是他別槍套的位置。但他什么都沒有摸到。
該死,我忘了我早就不是警察了...黃粱在心中咒罵了一聲,他有些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把幾步遠的那塊木板掀開。除了錢包、鑰匙和手機外,他身上連打火機都沒有。
手無寸鐵讓他心生恐懼。
剛才的聲響,把他吸引到了這里,很顯然,這地下別有洞天。難道這下面隱藏著一個兇殘的歹徒?黃粱猶豫不決。如果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貿然行動,無疑是自尋死路。
就在黃粱糾結不已之時,他沒有留意到,在他的背后,一根布滿了銹跡的鐵管,正懸浮在距他的頭部一米遠的位置,如同一條正在狩獵的毒蛇一般,在伺機而動......
刺耳的音樂聲刺破了庫房內的安靜,黃粱這次沒忍住,罵罵咧咧的嘀咕了幾句。他掏出手機,是歐陽倩的來電。
“黃粱,我查到一個信息。”
“說。”
黃粱強忍著怒火,剛剛他差點被嚇出心臟病來。
“徐大茂臨終前一天,徐大林寄出了一件快遞。”
“什么快遞?”
歐陽倩回答道:“物品類型是文件。你人呢?我去事務所找你,發現你不在。”
“我在外面呢,一會就回去。收件人的信息你查到了吧。”
“嗯,收件人的姓名叫做陳強。”
“陳強?”黃粱重復了一邊,他對這個名字感到莫名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聽過...黃粱仔細回憶著。等等!陳好的親哥哥好像就叫做陳——
意識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