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遇上了硬骨頭。”曹炎遺憾的說道,“黃粱,你也不過如此。”
由于創口處傳來的劇痛,黃粱全身的衣物已經被冷汗浸透了,但他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黃粱微笑著說道:“你回家問問你媽,她知道我究竟硬不硬。”
m的,橫豎都是一死,我還跟你假模假樣客氣個屁!由于被無盡的憤怒和疼痛主宰,黃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至少恐懼我是克服了。黃粱胡思亂想著。
面對黃粱的嘲諷,曹炎回應的是刀尖的再次插入。這次洶涌而來的痛感是黃粱從來沒有體驗過的,他險些直接昏厥過去,或許他確實昏過去了,但是又被痛感拉回了現實。誰知道呢。
“你破壞了我的儀式!”曹炎用惡毒的語氣在黃粱的耳邊呢喃道,“我整整花了兩年的時間,就為了能讓火神們降臨這個充滿污穢的世界,但就是因為你和那個該死的女警,讓我的一切努力付之東流!”
“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愚昧的凡人總是以這種愚蠢的眼光看待殉道者。”曹炎的語氣中充滿了怨氣,“我都已經習慣了。”他的語氣突然緩和了下來,“不過我是一個仁慈的人,會讓你這頭迷途的羔羊有一個選擇。”
“選擇?”
“選擇我用這把匕首刺入你身體的那個部位。”曹炎獰笑著說道,“我個人傾向于喉嚨或是心臟,你說呢?”
“刺入你媽的——”
“混蛋!你找死!”
曹炎兇狠的捂住黃粱的嘴,另一只握刀的手在蓄積力量。就在他準備在黃粱的后腰位置捅出一個大窟窿的時候,門廊突然傳來了悅耳的說話聲,頓時讓曹炎和黃粱兩人的身體凍結了。他們倆紋絲不動的保持著站姿,活像一尊以暗殺為主題的雕塑。
“黃粱?你回家啦?事先怎么不通知我一聲啊?還有,你為啥不好好關門?防盜門開著一個縫兒呢,要是事務所進了賊該怎么辦?你在干什——”
黃粱的心陷入到刺骨的冰冷中。是歐陽倩的聲音。
歐陽!快逃啊!
黃粱想要發出警告,但是曹炎的手死死捂住了他的嘴,黃粱只能發出一陣陣沒有意義的嗚咽聲。
該死......
把視線投向廚房的歐陽倩,突然看到了正持刀挾持黃粱的曹炎,她的說話聲戛然而止,驚詫的注視著眼前略顯荒唐的一幕。
“這、這是角色扮演嗎?”她呆愣愣的問道。
你瞎嗎?沒看到瓷磚上那攤血嗎?一時間,黃粱心中對歐陽倩的憤怒,甚至超過了對她性命的擔憂。你能不能靠點譜?哪怕一次也行!黃粱簡直要被歐陽倩的話氣昏過去了。
“你們忙,你們忙,別在意我,我這就哪來的回哪去...”她轉身就要往屋外跑,但是曹炎冷冰冰的聲音讓歐陽倩停下了腳步。
曹炎說:“站在那兒別動,除非你想看到黃粱的喉嚨被割開。”
他用左臂鎖在黃粱的咽喉處,持刀的右手把利刃頂在黃粱的腰部,“來,讓我們轉個身,別輕舉妄動,黃粱。”兩個人緩慢的轉了一百八十度,讓黃粱面向驚慌失措的歐陽倩,曹炎則是躲在黃粱的身后,用他那雙如毒蛇般冰冷的雙眸仔細打量著歐陽倩。
歐陽倩驚恐的挪開了視線,她的身體在不自覺的瑟瑟發抖。
“黃粱,我現在有點嫉妒你的女人緣了。”曹炎舔了下嘴唇,貪婪的注視著歐陽倩,“之前那位女警官就已經是個大美女了,你家里竟然還有一個?嘖嘖嘖。”
黃粱沒有理會曹炎,他用眼神在向歐陽倩傳達信息:跑!快跑!我來拖住他!黃粱相信憑借他和歐陽倩之間的默契,是有可能讓她逃出曹炎的毒手。只要歐陽倩能跑出事務所,她就安全了。
當然,黃粱是死定了。雖然曹炎會為他陪葬,但是黃粱肯定是無法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無所謂,只要歐陽能活下去,我這條命拼了也就拼了!
但讓黃粱無比絕望的是,歐陽倩似乎被嚇傻了,她對黃粱的眼神示意毫無反應,只是哆哆嗦嗦的站在客廳的茶幾旁,雙手背在身后,眼神渙散、沒有聚焦。
曹炎并沒有再給黃粱暗示歐陽倩逃跑的機會,他開口對陷入恍惚狀態的歐陽倩說道:“你想親眼看著黃粱的喉嚨被割開嗎?”
歐陽倩驚恐的搖了搖頭,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隨時都會溢出。
“那就按照我說的做。”曹炎伸出舌頭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走過來,年輕漂亮的姑娘,走過來。”
歐陽倩抗拒的搖著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走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歐陽倩反而后退了一步。
冷哼了一聲,曹炎直接把匕首捅進了黃粱的腰部。這次不光只是刀尖而已,而是捅進去了半柄利刃。
即使嘴巴被死死的捂住,黃粱的怒吼聲仍舊充斥了整間客廳。這種困獸瀕死發出的吼叫聲,似乎把歐陽倩的心理防線徹底擊碎了。她終于在渾身顫抖中,向前邁出了一步。
歐陽倩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由于太過用力,咬破流出的鮮血蔓延在她的嘴唇上,綻放出一朵妖艷的血色玫瑰。
不要,歐陽,不要...黃粱輕輕的搖著頭。快逃,不要管我,快逃!(未完待續)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