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誰?”
黃粱竭盡全力保持聲音的沉穩,他仍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保持一個姿勢。絕對不要激怒他,黃粱,保持冷靜。他在心中對自己默默叮囑道。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事已至此,黃粱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僥幸。
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竟然還沒有想起我是誰?”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好好想想,你最近有沒有壞了誰的好事兒。”
一個名字突然在黃粱的腦海中浮現。
他試探著問道:“你是...曹炎?”
“恭喜你,答對正確,不過沒有獎勵哦。”
“你竟然沒有離開京陽市?!”
由于驚訝,黃粱甚至忘卻了恐懼。他完全無法想象曹炎竟然在警方全力追捕他的時候,竟然躲在了自己的事務所里?
這個人真tm是個瘋子......
而且還是一個冷靜的瘋子。
事實上,在黃粱的角度看來,曹炎這一步棋走的簡直絕了!誰能想到他竟然躲藏在黃粱家里?如果自己這幾天回來的話,恰巧撞上曹炎在事務所里,或許自己早就被他陰死了吧...
想到這里,黃粱脊背發涼,感到一陣后怕。
冷靜,黃粱,保持冷靜!他只能一遍遍的在心中告誡自己。
如黃粱所想,曹炎撬開事務所防盜門的鎖后,一直在耐心等待黃粱的回歸,他準備了一份見面禮給黃粱:一張通往地獄的單行票。
只不過黃粱只在一開始回家取了一趟換洗的衣物,那時曹炎還在尋找黃粱住址的途中,二人并沒有打上照面。
直到此刻。
兩個人終于相遇了。
只不過獵人和獵物的關系,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調轉。
不再是黃粱追捕曹炎,而是曹炎獵殺黃粱!
此時唯一讓黃粱感到慶幸的是,歐陽倩沒有遭到曹炎的毒手。不然的話,歐陽倩的父母一定早就報警了。
多虧當時給歐陽打過電話。黃粱心有馀悸的胡思亂想著。
“能問你個問題嗎?”黃粱鼓起勇氣問道。
保持溝通,分散歹徒的注意力。他在心中默念曾在警校學到的那些知識。
曹炎用戲虐的口吻反問道:“我是如何找到你的?”
黃粱動作緩慢的點了下頭。
不要做多余的動作,不要激怒歹徒。他仿佛是在用這些準則催眠自己,企圖把心底里的恐懼和驚慌凍結。
我絕不能恐懼。黃粱想。恐懼毫無意義,只能帶來毀滅。我將直面恐懼,任它沁入我的思維。當恐懼消散——它必將消散——我會洞悉本質,馴服恐懼。
“我記憶力還不錯。記下了那輛黃色甲殼蟲的車牌號。”
根據這條信息,曹炎有驚無險的找到了黃粱的事務所。從一開始,曹炎就沒有打算逃離京陽市,他這種錙銖必較的性格,怎么可能忍心吞下失敗,不去報復呢?
曹炎揶揄的說道:“想不到你和那位女警官熱身的方式如此特別。”
黃粱周身突然散發出滲人的冰冷氣場。“離她遠點。”他冷冰冰的說道。
“放輕松,黃粱,放輕松。你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威脅我。”
曹炎把手中短刃鋒利的刀尖插進了黃粱的肉里,鮮紅的血液頃刻間把黃粱的純棉背心浸透了。大滴的鮮血砸落在廚房的瓷磚上,迸裂成一小攤一小攤的血漬。
鉆心的疼。
黃粱幾乎險些慘叫出聲。
他在尖叫沖出喉嚨的一剎那,死死咬緊牙關。
他清楚自己絕對不能屈服,絕對不能表露出絲毫的軟弱。
對于黃粱的反應,曹炎有些失望。他自顧自的把插進去的刀尖又拔了出來。
面對這第二次傷害,黃粱終究還是哼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