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黃粱,我不是有意的...”
“沒事。”
注視著低著頭的歐陽倩,黃粱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后者嘟囔了幾句,沒有把黃粱的手推開。
“回家吧。”黃粱說,“回去好好睡一覺,睡醒了就好了。”
“嗯,好。”
歐陽倩的情緒很低落,她現在什么都不相干,只想回到柔軟舒適的床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去想。
同一時間,辛雨正在辦公室中聽著手下的匯報。
“————那三個人確實可以證明吳大波(房東)和他們打了一上午的麻將牌。他不存在作案的時間。”
辛雨揮了揮手。“行,你接著忙去吧。”
“是!辛隊。”
恭恭敬敬的敬了個禮,警員邁步走出了辛雨的辦公室。
經過警方的調查,可以排除吳大波——李菁所住房屋的房東——的作案嫌疑,他不具備犯罪條件。
在他之前,警方已經基本排除了王平之的嫌疑。
如他所說,他一整個上午都待在自己家里。最重要的是,他沒有李菁家的鑰匙,而李菁家防盜門的門鎖上,并沒有找到任何被撬動的痕跡。除非王平之擁有嫻熟的開鎖技巧,才能做到這一點。但是經過警方調查,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警方提取了王平之的指紋,已經開始和在現場收集到的指紋進行比對。雖然結果還需要等幾天才能得出,但是辛雨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唯唯諾諾的大男孩應該不是兇手。
難道是李菁?
辛雨注視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李菁的檔案資料。
這是一個從小就品學兼優的學生。李菁沒有任何犯罪記錄,案底清清白白。在他的檔案中,甚至連被學校處分的記錄都沒有。
這樣一個會為死去的女友痛哭流涕的帥氣男孩,真的有可能是兇手嗎?
辛雨不知道。
......,......
上午九點鐘,歐陽倩準時來到了事務所中。黃粱正在衛生間中刷牙,他沖她打了聲招呼,但是歐陽倩并沒有理睬他。
“怎么了?失眠了?”
走進客廳,黃粱打量著歐陽倩略顯沉悶的表情。
“還好啦...”
“你很關心李菁?”
“哪有。”歐陽倩搖了搖頭,“我只是為王美慧感到難過而已。”
“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只能舔舐傷口,然后繼續生活。”
“黃粱,由你來說這句話,感覺好沒有說服力啊。”歐陽倩挖苦著說道,“應該被勸導的人不是我,應該是你吧。”
黃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雷軍那張死不瞑目的臉,浮現在他眼前。
歐陽倩話剛說出口,她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趕緊連連道歉:“好了,好了,是我說錯話了,我道歉。你別往心里去。”
黃粱甩了甩頭,沒有理會歐陽倩,徑直走進了臥室。“砰”的一聲巨響,他把臥室的門緊緊關閉。
“又說錯話了。哎,歐陽倩,你怎么就哪壺不開專門提哪壺呢?”歐陽倩坐在沙發上自自語著。她側過頭,望向窗外奔涌的車流,陷入了沉思中。
一晃,一上午的時間就在沉靜的氛圍中逝去了。
差一刻鐘中午十二點,緊閉的臥室房門被推開,換上一身藍色休閑西裝的黃粱從里面走了出來。
歐陽倩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問道:“黃粱,中午吃什么啊?我請客哦。”她生怕把黃粱再次惹惱。
“嗯...”黃粱停下腳步,目光在歐陽倩身上巡視。
“你、你干嘛?”歐陽倩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
“行,這身衣服就可以,不用換了。”黃粱徑自說道,“你,跟我走一趟。”
“啊?”
“啊什么啊,有人請吃飯。”
“還有這種好事?”歐陽倩屁顛屁顛的跑向門口,去換鞋,“誰請客啊?”
“辛雨。”
歐陽倩疑惑的問道:“辛姐?平白無故的,她為什么要請客吃飯啊?”
黃粱說:“不光是吃飯,還要和一個人見一面。”
“見誰啊?”
“去了就知道了。”黃粱不耐煩的把歐陽倩推出了事務所。
“喂!”
二十分鐘后,黃粱艱難的找到了一個停車位。開車只花費了十分鐘,但是找個泊車的停車,卻花了同樣長的時間。黃粱有時候甚至會懷疑,開車真的能節約時間成本嗎?
“我就知道不會是吃大餐...”